藏私?
钱氏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他男人没学到穆天阑的十成本事,就是穆天阑藏私,还真是会乱扣帽子。
“大嫂,学厨是个苦活,没有几年的功夫,哪能练成?”穆天阑面色微沉,“大哥不过学了数月,厨艺有所欠缺也是正常。”
“谁跟你说厨艺了?”钱氏掐着腰,眉毛一竖,一脸的凶恶,“我是说,你这些菜谱,当初怎么没透露过?”
要是他早点把菜谱拿出来,稻香居也未必会走到这个地步。
这段时间酒楼的生意可谓是门可罗雀,去掉各种成本,每天几乎都没什么进项,不亏钱已经不错了。
相比之前生意红火的时候,这得少赚多少?
想到那么一大笔数目,钱氏就觉得心疼的不行,这都怪穆天阑,要不是他藏私,酒楼的生意怎么会变差?
“菜谱?”穆天阑半垂下眸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酒楼里的那些菜谱,不都是我拿出来的?”
稻香居的菜品定价并不便宜,里面的装修也并不比其他酒楼雅致,就连包间都有些狭小。
倘若不是这御厨和御膳的名头,哪能刚一开张便客似云来。
而他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自觉对大哥有几分亏欠,在酒楼一事上,也算是尽心尽力,把自己认为适合的菜谱,可都添到了酒楼里去。
“哼——”
钱氏却是对于他的态度很是有些不满,“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御厨给的菜谱,竟然连新开的酒楼都争不过,不是藏私了是什么?
她倒不觉得是穆斩方手艺的问题,毕竟对于她这种并不懂得欣赏美食的人来说,两人做的菜,虽然口味上有差别,却也并不算相差很大。
都是菜,穆斩方做的味道也不错,怎么可能是因为口味的缘故?
“反正,今天的事情你要不想闹大,就必须给我个说法!”钱氏字字用力,其中的意思显然带着几分威胁。
不止穆天阑和谷亦羽,就连围观的村民,也能听出来一些,至于结果怎么样,钱氏根本不在乎。
酒楼是她的命根子,没有稻香居,她就没有在县城安身立命的资本。
她的儿子,如今可是在县城有名的学堂里读书,每个月的束脩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倘若没有酒楼,他们夫妻两个根本难以支持。
钱氏就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将来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就算不能当官,好歹有功名在身,出门在外也受人尊重,也不用再回这金鼓村土里刨食。
到时候,他们家可就彻底改换了门庭,也能被人称上一句书香之家了。
这诸多的期许,若没有银子,是根本不能实现的,因此稻香居的存亡,至关重要。
钱氏越想越觉得如此,当即抬头看向对面的穆天阑,眼神不再藏着心虚,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都是一家人,她要几个菜谱怎么了?
“我不知道大嫂想要什么说法。”穆天阑语气淡淡,带着几分疏离的味道,“我觉得合适的菜谱,已经都教给大哥,有些菜太过复杂,没有多年的经验是学不会的。”
宫廷中自然有相当复杂的大菜,但像穆斩方这样,对厨艺只通几分皮毛的人,根本学不会。
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只会让酒楼的名声更差。
“我不管。”钱氏表现的十分无赖,“你那砂锅里炖的鸡汤,我看就不错,那宫里的贵人们,肯定要吃药膳什么的,你给我弄一桌药膳的菜谱,今天的事情也就算了。”
钱氏看了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谷亦羽,嗤笑了一声,“你也不想,你媳妇儿的名声更差吧!”
听到这话,穆天阑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看向钱氏的目光,阴沉的可怕。
“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大,大嫂当真顾及了她的名声?”只怕是故意闹到这种程度,惹得大家都来看一场热闹吧。
这种情况下,自己若是不答应她的要求,难免会让村里人说嘴。
钱氏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寡言的小叔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愣了愣,她才阴阳怪气的笑道:“啧,看来弟妹也真是好手段,这才多长时间,二弟你就忘了她跟人私奔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也是表情一变,互相对视着,轻易地就能从身边人的眼神中发现鄙夷和八卦的味道。
穆天阑脸色也更加难看,“大嫂,那件事是误会,请你以后不要再乱说。”
怕钱氏仍旧纠缠不清,男人还是如她所愿的点头,“菜谱我自然会交给大哥大嫂,但我也希望大嫂能给她道个歉,我相信她不会偷钱。”
谷亦羽自己都没想到,男人会表现出毫无保留的信任,并且还主动提出让钱氏给自己道歉。
感激的看了男人一眼,谷亦羽也看向钱氏,“相公说的没错,我不曾偷什么钱,希望大嫂能够澄清一下,毕竟你刚刚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她说的很是隐晦,但钱氏还是从她的语气和眼神中,猜出了几分其中的含义。
咬了咬牙,想到得到菜谱之后,酒楼的生意能够恢复到从前那般,她还是艰难的张开嘴巴,“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