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穆家的老二,平常这个时候,可是应该在县城那酒楼里忙活的。
今天居然反常的回了家,看来自己听到那个消息,多半是真的。
“堂伯母。”
穆天阑朝她点点头,态度实在算不上热络。
“啧啧——”
看见他这副模样,妇人也不生气,反而勾起嘴角,两条眉毛高高的扬起,语气幸灾乐祸道:“听说你那个媳妇儿,跟人跑了?”
“唉,我以前就说,你那个媳妇儿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瞧那细皮嫩肉的,那身段儿,一看就是个狐媚子,咱们庄稼人呐,还是得配那本本分分的农家姑娘。”
妇人故意把“本本分分”四个字咬的极重,其中的讽刺意味,简直再明显不过。
论起来,妇人和穆家的关系也不浅。
穆天阑的父亲,虽然是穆老太爷的独子,但老爷子可是有个亲哥哥的。
这妇人名叫黄桂芬,正是穆天阑大爷的儿媳妇,论辈分,穆天阑该叫她一声堂伯母的。
按说两家的关系不算近,却也不算远,尤其穆父没有亲兄弟,应该和堂兄弟处的不错才是。
事实上,从前因为穆天阑在皇宫做御厨,黄桂芬对着他们家,也的确是存了几分交好的心思。
在她的刻意之下,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后来穆天阑回来,穆家红红火火开起了酒楼,她看的眼馋不已,只恨自己占不到一点便宜。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
她娘家的亲侄女,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要是能把她嫁给穆天阑,往后两家可就是亲上加亲,自己少不得也能从那酒楼分上一杯羹。
于是乎,她欢欢喜喜的来穆家探口风,更是对着穆天阑做足了和善姿态。
哪里想到,穆天阑听说自己要给他介绍亲事,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一点儿脸面也不给自己这个做长辈的留!
为着这事,黄桂芬背地里可是没少骂穆天阑,更是在村子里传了不少他的闲话。
后来她那侄女儿,定了门还算不错的亲事,倒是让她挺直了些腰杆,逢人就说穆天阑不识好歹。
谁能想到,这小子居然会娶到县太爷的女儿!
那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哪是她们这些村里人可以比的!
这么一来,原本不少看不惯黄桂芬的,便找到了理由笑话她,说她那个侄女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根本配不上穆家的老二。
不说黄桂芬,就是她那个侄女,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一些名声。
这让黄桂芬在娘家人面前也没了面子,心中更是对穆天阑恨得不行。
之前村子里有人传谣言,说是县太爷之所以把女儿嫁给穆天阑,那都是因为谷亦羽未婚先孕,急着找个接盘的。
黄桂芬听了这个说法,可是没少跟着添柴加火,这才闹得传言愈演愈烈。
现在,终于给她找到了坐实传言的证据,黄桂芬怎么可能不兴奋?
哪怕是当着穆天阑的面,她都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对上黄桂芬满脸藏着恶意的笑容,穆天阑隐晦的皱起了眉头,语气更加冷淡,“堂伯母,请你不要乱说。”
难不成,这事情这么快就传回村子里了?
穆天阑端着面碗的手指一再收紧,眉毛中间,已经竖起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我乱说?”
黄桂芬双手掐着腰冷笑一声,“这件事儿,可是你大嫂告诉我的,那县城里也不是没人看见,还能有假不成?”
村子里向来很难藏着什么秘密,再加上黄桂芬故意的扯着大嗓门,这一嗓子,直接引来了不少人。
“黄婆子,这个点儿了,你不在家吃饭,跑到人家嚷嚷什么呢?”
有那自来八卦的,当即便忍不住出声打探起来。
此时正是傍晚,不是农忙的时候,那些下地干活的村民,大多到这个时间,也就准备回家吃晚饭了。
因此,短短的功夫,原本打算回家吃饭的村民们,便齐齐聚集在了穆家门口,直把穆家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呢?”
被一群人围着追问,黄桂芬八卦的欲望被极大满足,面上的笑容愈发显眼。
“我今个儿刚从县里回来,听天阑他大嫂说,天阑他媳妇儿,跟衙门里的一个什么捕快跑了,这不是,来问问情况。”
话落,便是犹如巨石砸向平静的水面,瞬间便震起了滔滔浪花。
“什么?”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天阑媳妇儿,跟人私奔了?”
“黄婆子,你真是听穆老大媳妇儿说的?”
这家丑不可外扬,穆老大媳妇,做什么要把这事情说给外人听?
“哼……”
黄桂芬叉着脚,抱臂冷笑,“这还能有假不成?”
穆家的院子不算大,门口的喧闹声,屋子里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谷亦羽,听到这隐约的吵闹声,几乎是瞬间就打起了精神,急忙走了出来。
“相公,这是怎么了?”
事实上,她在屋子里也听了个大概,只是当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