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身手不凡,每天除了完成苏寒月的任务,就是教她格斗。
想到前世的种种危险,苏寒月丝毫不敢懈怠。
她知道,如今的生活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真正的风波将出现在六个月后。
家主禅让大会!
届时,凌爷爷会将家主之位传给凌夜灼。
而凌钧诚、凌钧墨以及各系旁支势力都会蠢蠢欲动。
明面上的商业竞争,私下的暗杀诡计层出不穷。
家主大会后,有关凌夜灼囚禁凌爷爷,逼迫他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的流言数不胜数。
谣言在凌爷爷离奇暴毙后更是甚嚣尘上。
众议成林,凌夜灼以铁腕压下,却给了凌钧墨可乘之机。
他联合凌钧诚,与一大批不服新主的旧臣逼宫。
凌氏霎时血流成河。
而彼时的苏寒月也受到秦若薇与李允禾的挑拨,开始与凌夜灼冷战。
凌夜灼自顾不暇,也没心力解释。
二人误会不断加深,终至不可挽回。
那段日子,凌夜灼孤身一人,面对着浩浩荡荡的反叛大军。
苏寒月不知道,也不敢想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最终胜出。
坐稳了凌氏的第一把交椅。
可他却越发冷漠,越发独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他不被所有人理解,他们表面上尊敬他,背后都叫他怪物。
弑父杀亲的怪物。
想到这里,苏寒月好像有些明白,当自己拿起刀时,凌夜灼为什么没有反抗。
他太累了。
众叛亲离也不过如此。
守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坐在万人之上。
触手可及,皆为冰冷。
触目而视,皆是算计。
触心而思,皆余空洞。
苏寒月细细回忆,蓦然想起他曾向自己求救。
寒夜中,大雪铺天盖地,令帝都闻风丧胆的凌总赤脚立在雪中。
那时她已与他分居,搬到他前栋去住。
佣人后来说,他从住处走到她的别墅前,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
这个高傲别扭的男人,面对她的误会,从未辩解过一句,到死都未袒露出一丝脆弱。
回忆到此处,苏寒月只觉得心如针扎一般疼。
这一世,她要主动出击,再也不让他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他的病。
叶林德刚从国际医学交流会回来,就被冷澈请回了凌宅。
“叶教授,麻烦给我夜灼的相关病历,我也是学医的,想帮他看看。”
叶教授看着面前娇美的少女,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眼前闪回出Dr苏的样子,两人眉眼轮廓确实有些相似。
再看着同样自信满满的苏寒月,叶教授推了推眼镜,心中一阵轻蔑。
医学交流会上Dr苏都搞不定的病,这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
他是景大临床专业的博士生导师,而苏寒月,不过是个景大华医系的大三学生。
一个还在上学就嫁人的女孩子。
还是个学华医的。
他不相信她会有什么高见。
他摇摇头,“抱歉,除了凌家家主与凌总本人,病情信息一概不许外传。”
老爷子身子不适不想被打扰。
凌夜灼更不想病情被苏寒月知道。
为今之际,只能自己说服医生将资料交出来的。
“叶教授,我是他的未来妻子,有权知道他的病情。”苏寒月视线锁定叶教授。
叶教授也不退让,“抱歉,不可以。”
规则其实没那么死。
但是,他不想让她搅和。
一个学华医的女孩子胡闹,他凭什么惯着她?
苏寒月将他不屑的神色尽收眼底,她拿起手边咖啡,缓缓抿了一口,
“叶教授,你治了这么久,知道夜灼患的是什么病么?”
景大临床系有名的偏见教授,公开嘲讽华医第一人,米佛大学博士,这样一个资历雄厚的教授救治凌夜灼。
愣是查了半年没查出病因。
有点可笑。
闻言,叶教授皱了皱眉,他一下被戳中痛处,不知道如何回答。
凌总的病太过特殊,他自小在国外长大,又留洋习医多年,并未在国外的文献上查到类似症状。
国际交流会上也没有进展,他连病名都诊断不出,确实辜负他的博士学位。
见叶教授皱眉不语,苏寒月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果然,这么久都没确定病因,应该是蛊虫没跑。
“叶教授,我怀疑,夜灼是中蛊了。”
蛊?
那是什么?
作为一个标准的banana,叶教授一向推崇西医,对华医嗤之以鼻,自然不可能知道什么蛊虫的事情。
他大睁着眼睛,听着面前的女孩有理有据地讲述。
为了找出苏寒月的错处,叶教授拿出凌夜灼的病历,边听边对照着看。
越往后听,叶教授的眼睛瞪得就越大。
奇了,这女孩说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