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家教给她的所有课程，一是凌辱，二是暴虐，今天她尽数还了回去。
可是，这远远不够。
这十四年间，她被欺骗，被歧视，被虐待，被欺负，甚至被性骚扰。
她嫁入凌家后，凌夜灼成为新一任家主，她们更是对她敲骨吸髓，榨尽最后一滴价值。
这桩桩件件，都需要血的代价来偿还。
苏寒月眯了眯眼睛，加大了力度。
巨力压下，李允禾两条胳膊也不比划了，她翻着白眼，进气没出气多。
秦瑞云的咒骂已变成了低声哀求，“寒月，求求你，求求你松开手，放了我们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了！”
“好啊，那我要你和李允禾在李氏的全部股份，怎么样。你给不给？”
什么！
她和李允禾的股份有百分之十，价值上亿，怎么能白白便宜了这个贱人！
秦瑞云犹豫着，可身下女儿声响微弱，如果再不救助，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如先口头应承这件事，又没有公证人在场，到时候她再赖账，让这贱人吃个哑巴亏。
秦瑞云打定主意，面上满口称是，“好，姑奶奶，都给你，都给你，你快放开我！”
“大声点，说全了。”
苏寒月盯着秦瑞云狰狞的神色，一字一顿。
秦瑞云心中已将苏寒月骂了个狗血淋头，却还是咬着牙喊道，“本人承诺，我和李允禾在李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转让给苏寒月！”
言毕，苏寒月满意地抬起脚，将秦瑞云踹了下去。
只听“哎呦”一声，秦瑞云撞到石板，又咿咿呀呀哼唧个没完。
此时李家女佣才姗姗来迟，给秦瑞云揉腰，为李允禾顺气。
李允禾昏了过去，被拖进去休息，而秦瑞云还能蹦跶。
为首的女佣给苏寒月比了个大拇指，其他女佣也深明大义地点头。
就好像是贫民教训了地主，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苏寒月浅笑，整了整衣裙，望了望院外的劳斯莱斯，以及旁边站着的凌总管。
凌家和上一世一样，提亲的时间早了一天。
李炳龙出差，李允飞在外鬼混，秦瑞云和李允禾也压根不在乎苏寒月。
所以她们错过了凌家的通知，导致她们不知道凌家来访。
也是，此时的凌夜灼尚未继承家主之位，还有不治之症，算是凌家的“边缘人物”，他们也瞧不上。
可实际上，凌夜灼才是凌氏的实际控制人。
而他那赫赫有名的父亲凌钧墨，不过是放出来挡箭的傀儡，在外抛头露面，执行凌夜灼的意志罢了。
如果让她们知道真相，估计恨不得要杀了自己，替嫁到凌家享受荣华富贵。
凌总管见被行迹被苏寒月发现，也不隐藏，径直走了过来。
“苏小姐好，李夫人。”
凌总管恭敬行礼，看着秦瑞云有些忍俊不禁。
受过专业训练的总管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苏寒月点头回礼，秦瑞云却气得牙痒痒。
这个凌总管一直在附近，那为什么不来帮我对付这个小贱人！
我们秦家和凌家是世交，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仆人？
秦瑞云冷冷瞪了眼凌总管，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来意，想起了苏寒月与凌夜灼的婚约，张口就骂，
“提亲日不是明天么，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懂不懂规矩！”
闻言，凌总管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实在抱歉，李先生已经同意改期了，是我们调查不周，不知道贵府是李夫人当家。”
秦瑞云被咽了一口气，刚想还嘴，却被一阵疼痛止住了话茬。
苏寒月这个小贱人，下手是真狠啊。
“此外……”凌总管抿嘴，礼貌微笑，
“关于李夫人与李小姐的股权转让事宜，我们凌家已做了见证，还请李夫人认真执行。”
说罢，凌总管微一欠身，一旁的小助理播放出了秦瑞云的语音，
“本人承诺，我和李允禾在李式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转让给苏寒月！”
苏寒月听到录音，暗暗给凌总管点了个赞。
这凌管家可不是个善茬。
上一世自己和凌家人关系不好，在凌家没少吃他的亏。
可他在外人面前却极为强硬，保证凌氏的绝对权威。
典型的就算是凌家人的剩饭，也不允许外来的野狗抢吃一粒米。
秦瑞云的脸霎时白了一圈，也不顾腰疼继续嘴硬，
“我是在胁迫下做出的承诺，法律是不会承认的！”
“法律不认，凌家认就可以。”
凌总管眼镜折射出智慧的光芒，他小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秦瑞云，回答得不容置疑。
凌家产业遍布华国，是帝都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凌家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比法律更有效。
也更令人恐惧。
秦瑞云瞳孔缩了缩，将污言秽语吞进肚内。
她即使再莽撞，也不敢再否认凌家人确定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