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珍宝见祁玦也在场,很是高兴,仰着头兴冲冲地问:“九表哥,难得见你也来吃茶听书,你觉得今日这评书讲得如何呀?”
柳娘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原本官府的人要抓她,她并不在怕的,但在得知定北王殿下也在现场后,她瞬间就怂了。
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东家今日不让她讲战神王爷和冷艳女将军的故事,是因为故事的原型就在这儿坐着呢!
好家伙,她这是上赶着去送死,还是拦都拦不住的那种啊!
这一刻,柳娘的脑海里已经略过了自己的无数种死法。
满帝都谁不知道,定北王殿下杀伐决断,不近女色,她还敢以他为原型,编出这些男欢女爱的故事出来,不是活腻歪了还是什么?
正当柳娘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时候,雅间珠帘微动。
祁玦今日着了身墨蓝色锦服,搭了红白相叠的里衣,上绣飞鸟暗纹,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冠如玉,当真是芝兰玉树,举世无双。
乍一看上去,会发现他的服饰和晏明珠今日的装扮有些相似,看起来就像是情侣装。
祁玦单手背于身后,眸光往下,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楼上楼下的听客,早就已经哗啦啦跪了一地。
而在这些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人群中,只有寥寥几个是站着的。
但祁玦往下看,目光却是无比准确的和晏明珠对上,再也没有挪开。
在晏明珠以为他肯定是要治罪的时候,却听男人不清不淡的轻启:“跌宕起伏,甚是新奇,不错,赏。”
什么,不错?赏?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雨已经拿出了钱袋,直接打赏了一锭金子!
飞雨还笑呵呵地说道:“殿下可是鲜少打赏人的,这位娘子你可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了,还不快叩谢殿下大恩?”
柳娘颤抖着双手,不敢置信的接过了赏钱,而后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两个响头,“奴多谢殿下恩赏!”
“不过,类似的故事,只局限于茗月轩内,若是有其他茶楼瓦舍模仿,传到本王的耳中,本王定不轻饶。”
祁玦可没有听别人编排有关于他的那些莫须有的爱恨情仇的兴趣,今日之所以一反常态,不过也只是因为晏明珠。
而那些听客们,却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感情定北王殿下是喜欢这些男欢女爱,你侬我侬的故事啊!
难怪从前不见这位殿下光顾茶楼瓦舍,原来是他们没有掌握到商机,看来还是茗月轩技高一筹,无比准确的抓住了定北王殿下的心!
这又是夸赞又是打赏的,茗月轩往后是要走大运了,有定北王殿下金口玉言,往后还有谁想不开,敢盗用故事,和茗月轩抢生意?
晏明珠自然知道祁玦的真正用意,甚为感激地朝他微微一笑。
祁玦的心情莫名又愉悦了不少,挪开视线,看向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官差。
“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便肆意抓人,以官欺民的行迹,京兆府倒是做的顺手。”
官差都快吓尿了,脑袋在地上磕得哐哐响,“小吏该死!小吏该死!殿下恕罪!都……都是福运楼,都是福运楼的这些刁民,说什么茗月轩有人编排殿下,
小吏没有搞清楚状况,险先冤枉了无辜,小吏有错,小吏再也不敢了,请殿下再给小吏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飞雨踹了他一脚,“废话真多,既然知道谁在故意闹事,就赶紧把人抓起来,带去京兆府好好的审问,不把背后指使的人审出来,你们头上的乌纱帽也就不用戴着了!”
官差哪儿敢多说半个字,连连称是,三下五除的,就把以福运楼的郑掌柜为带头的一帮人给绑了。
郑掌柜下意识的想冲裴渡钦喊救命,但裴渡钦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京兆府不会要他的命,但若是他供出裴家,定然会小命不保!
这时,晏明珠淡淡开了口:“这些闹事的人,故意诽谤茗月轩的声誉,还惊扰了我的客人,官爷就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人给带走,就算是完事了?”
“自然不是,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跪下道歉,再赔钱,不然进了京兆府,先让你脱一层皮!”
一脚踹在郑掌柜的腿上,郑掌柜被迫跪在地上,为了保住小命,他只能卖力的朝着晏明珠的方向,哐哐哐连磕响头。
“都是小人被猪油蒙了心,请姑娘恕罪!”
“姑娘饶命!”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直到他们把额头都磕破了,晏明珠才缓缓开口:“饶过你们简单,只需要招供,是何人指使你们来茗月轩闹事的,我不仅可以放过你们,而且还可以不让你们蹲大牢。”
郑掌柜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没……没人指使,是……是小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看茗月轩的生意火爆,便……便想着带人闹事,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姑娘宽恕!”
晏明珠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原来没有人指使吗?我还以为,你们与裴家这位二公子,在这儿一唱一和的,是裴家刻意指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