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岁的周教授第一次跟踪人，跟的漏洞百出，紧张到第一次在外面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在鹿兮儿第三次回头后，慌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周衍薄唇轻抿，脚步凌乱的跟在她身后。
“周老师好！”
热情的学生把他吓了一跳，赶紧点头回应，心里默念着都别跟他打招呼。
他也是第一次对于自己教授的身份感到厌烦。
学生听不到他的心声，见到他都很热情，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就没断过。
周衍摆脱学生，快步朝鹿兮儿离开的放向跑去，站在她消失的岔路口，有些懊恼的抓了把头发。
“呵~周先生，鬼鬼祟祟可不是为人师表该有的样子呀。”
温柔的声音藏着笑意，周衍抬头见刚刚消失的女人又出现在面前，自知刚刚的行径被看透，头脑发热脸颊发烫。
鹿兮儿见周衍害羞的脸红耳朵充血，忍不住笑了。
原本已经遗忘的差不多的记忆再次回笼，洞房花烛时，他就红的像个虾米。
周衍怔怔的看着她，鼻尖环绕着桂花香味，眼前的灯火全都褪色，只剩下笑靥如花的女人。
见鹿兮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周衍下意识伸手。
鹿兮儿嬉笑着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道：“傻了？”
“你……”周衍攥着被拍打的手，不疼，却酥酥麻麻。
“你认出我了？”
鹿兮儿没有回答，今天当她听到周衍这两个字，发现自己遗忘了他的样子，就已经用手机查了他的资料。
实验中，任何不确定性都必须弄清。
“刚刚听学生讨论你了~很抱歉，我今天喝的有点多，加上酒吧的灯光，一时没认出你。”
鹿兮儿说完，仰头看着他，睫毛微颤，桃花眼满含无辜。
周衍怎么舍得怪她，摇摇头解释自己在酒吧的原因。
“今天我朋友失恋，喊我来喝酒，但我没喝。”
“哈~周先生不用跟我解释。”鹿兮儿看他依旧腼腆，抬手帮他理了理衬衫衣领，道：“跟我走走？”
“好。”
周衍摸着衣领，还能感受到一丝温度，嘴角勾起跟在鹿兮儿身边。
两人的手垂在身侧，周衍每走一步都感到温热的触感，绒毛与绒毛触碰酥酥麻麻。悄悄瞥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想。
兮儿的手距离他的手只有零点四毫米，他只要反手就能握住。
三，二，一，周衍目光直视前方大路，眼角用力一抓，抓空了。
计算出错了？周衍低头，就看到目标中的手离开原位，握住手提包。
“怎么了？”鹿兮儿见他低头，开口询问。
周衍摇头，藏起刚刚谍战般的想法，咬住内唇嘴角勾起略微窘迫的笑了笑。
鹿兮儿余光掠过身边人脸上的笑容，轻轻笑着与他安静踱步。
“你这次回国还离开吗？”周衍打破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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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都学会了，在国内实施。”鹿兮儿说着，拎起裙子，跨过地上的井盖。
周衍伸手扶住她的手肘，免得她迈大步摔倒。
“嗯，你……你现在住在那里？”其实周衍想问她要不要回家住，回他们只共同居住了一个月的家。
“最近有些忙，一直住在公司，连酒店都没时间去。”鹿兮儿有意识的解释。
“那你……”
“周老师好！”骑着自行车的男生对他问好，周衍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想再开口又觉得突兀，嘴唇轻捻着安静下来。
鹿兮儿注意到周衍欲言又止，但他不说，她也没问。
一路走到云利楼下，鹿兮儿站到台阶上，转身看向周衍。暖橙色微弱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风卷着花香环绕着两人，静谧又美好。
他们已经过了少年悸动的年纪，互相看着满心欢喜却默契的没有开口。
鹿兮儿对周衍了解不多，却对他这张脸很喜欢，欣赏够了便转身开门。
输入密码后，鹿兮儿刚想将门推开，就听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含在嗓子里怯懦又温润。
“你要不要回家住……”
周衍说完，觉得自己发音含糊不清，有些懊恼，见鹿兮儿推开门走进去，垂在腿边的手攥起压制自己的难过，更多的是讨厌，讨厌这样怯懦的自己。
自从第一次遇到鹿兮儿，他就经常厌恶自己想要却不敢说的怯懦性格。踟蹰着，不敢迈进一步。
“愣着干嘛？帮我收拾行李啊~”鹿兮儿打开公司大灯，眉眼温柔的看着周衍。
见他猛的抬头，满眼惊喜，由心底笑出声来。
“来了。”周衍一步迈上三级台阶，跟着鹿兮儿走进电梯。
鹿兮儿办公室和实验室连通，实验室干净整洁，办公室却乱乱糟糟，尤其是休息室。
衣服散在沙发上，行李箱瘫在地上，险些将周衍绊倒。
看着满地狼藉，周衍宠溺的笑着，慢条斯理的捡起衣服叠好后塞进行李箱。
注意到她的衣服偏夏季，周衍眸色微暗，记住码号继续整理。
鹿兮儿从实验室端着箱子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