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洁白的病房。
伴随着医护人员的叹息声,白发苍苍的老大爷颓废的坐倒在地。
他想要哭,但是几天来高强度不分昼夜的陪床,再加上几乎不喝水不吃东西,让他干涸的泪腺再也无法分泌一丝泪水。
他想要叫,但是沙哑的嗓子却说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他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是原本还算硬朗的大腿,此刻却怎么也不听使唤,软趴趴,根本用不上力气。
他双眼无神,挣扎的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
慢慢的走到了床上已经失去了心跳的病人旁边。
轻轻的坐下,仿佛是在怕打扰到她休息一样。
这里是私人医院,诊疗费很贵,所以患者并不算很多。
医院里空余的病床还有很多,医护人员没有也不敢着急帮死者收尸。
“许老,这是尊夫人给您留下的信。”
“前几天您不在的时候由一个小护士代写的。”
“让我们在她去世后转交给您。”
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穿着白大褂带着那封信,来到了病房。
他是这所医院的院长高爽,心血管疾病方面的权威专家。
只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满头白发,皱纹横生。
他是这所医院为数不多可以和许凡正面交流的对象,因为她是冷若雪的主治医生。
并不是许凡耍大牌,不让别人和他交流,而是他身上的标签太多了,没有几个人敢和他交流。
国宝级雕刻大师,凡雪集团绝对话事人,凡雪慈善基金会法人兼理事会会长,国内十大杰出慈善家,国内十大杰出企业家....
一个个光环笼罩在这个已经九十岁高龄的老人身上,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许凡愣愣的看了看高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信,挥了挥手,表示感谢。
高爽说了一声:“保重。”
随后便离开了病房。
许老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不适合打扰,就连他们的子女也都不敢打扰,更何况自己这个外人。
许凡打开了信,双目圆睁,早就干涸的泪腺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
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流着流着晶莹剔透的泪水竟然变为了血色,沙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拿画架来。”
说完,数名留守在门前的护卫立马着手准备,把许凡所需要的一切送入了房内,然后默默的离开,他们不想要打扰许凡和冷若雪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
许凡看着信,若有所思,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屏息凝视着铺在画架的空白画纸,随后拿起画笔一挥而就。
每一笔都寄托着许凡对冷若雪的思念,色彩与光影交错着一点一点展现出美丽的图案。纸张与指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一起了,手中的画笔在橘色暖光中嬉戏。
原本空白的画纸上多了一副栩栩如生的背影图,一对身着校服的情侣在月光下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许凡看着画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恰巧此刻,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入,挥洒在冷若雪那早已挤满皱纹的额头上。
许凡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走到床边,俯下身子,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喃喃道。
“等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说罢,许凡用室内用来削水果的小刀划破了手腕,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洒在了洁白的地板上。
许凡轻轻的用手粘起一点鲜血,在画作旁写下了。
浪漫至死不渝,爱情永存于心。
许凡-绝笔。
写完一切之后,许凡安安静静的和冷若雪躺在了一起,轻轻的搂着她的腰,将那封信好好的塞入怀中,闭上了自己沉重的双眼。
在他弥留之际,他好像看见了雪雪站在自己身旁,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一边哭还一边的哭诉着自己的行为。
她在骂自己傻,但是许凡不在乎。
没有雪雪存在的世界,我并不留恋。
许凡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
想要对她说,哭了的你,并不好看。
但是手还没伸过去。
他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黄泉路上,有你,足矣。
许凡死的时候是面带笑容死的。
次日...
一个平凡的家庭内。
小女孩正在看着电视,电视上的一幅画作,吸引了小女孩的目光。
身着校服的男女相互注视,月光挥洒在他们脸上,照亮了两人的双眸,那眼眸的目光中充满着爱意。
小女孩看呆了,虽然她还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可以感受到那幅画所传递给她的信息。
那是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像是躺在父亲的怀抱中一样,不过却又不太一样,怪怪的,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让小女孩呼吸急促,面色通红,她很好奇。
“妈妈,妈妈,你快来看,这幅画,这是什么啊?”
小女孩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电视上的画分享给自己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