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目不斜视,并没有去看方柔儿,但还是开口对令狐年道:“三王子,现在再追究这些,毫无意义,不如大度些,就此揭过。”
“王爷这是在替我的侍妾说情?”令狐年看向顾子然,似笑非笑,“这不太合适吧?王爷管好自己的侍妾就行,怎么还管到别人家侍妾的头上来了?”
如果令狐年跟他就事论事,他尚能跟他辩论一二,但令狐年只说方柔儿的身份,顾子然顿时语塞,只得闭了嘴。
方柔儿见顾子然败下阵来,心知这次逃不过一劫,面如死灰。
令狐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不跟我回去?”
方柔儿再怎么不情不愿,也只能挪到了令狐年旁边,跟着他出去了。
令狐年把方柔儿带回了祥云楼,连审都没审,就把她关进了后院的一间空屋子里。
方柔儿大喊冤枉,但令狐年置若罔闻,命人把门反锁后就走了。
方柔儿使劲拍门,想要叫住他,背后却传来了愤怒的声音:“方姨娘,我去齐王府捎口信的时候,是你让人从背后把我打晕,还装好人要替我去向齐王报信的,是不是?!”
方柔儿回头一看,正是那天奉令狐年之命,上齐王府报信的那个人。
“你少胡说八道。”方柔儿懒得跟他说,颓然靠到了门板上。
她费尽心思,王羽溪的毒还是解了,如果白贵妃不是因为进了冷宫,早就来找她算账了吧?
“方姨娘,你还敢否认?!”报信人气得想打她,“三王子都已经查清楚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把你关起来?”
查清楚了又如何?她在回祥云楼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
令狐年是不可能轻饶她的,她做什么都没用。如今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顾子然。
她刚才看出来了,顾子然对王羽溪后腰上的胎记很感兴趣,只要她用这个吊着他的胃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方柔儿想着想着,希望倍增,也更懒得理会那报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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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儿没有猜错,此时的顾子然,正在衡元院里,抓心挠肺。
方柔儿说王羽溪的后腰上有胎记,这么巧,花娇娇的后腰上也有一个。
虽说后腰上有胎记的人很多,但他还是很想知道,王羽溪后腰上的胎记,是不是跟花娇娇一样,也是树叶形状的。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亲自冲到祥云楼,掀开王羽溪的衣衫看一看,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即便他是皇子,也断没有去掀别人家侍妾衣衫的道理,更何况,她还是云国王子的侍妾,就更不能乱来了,不然皇上第一个不会饶过他。
所以,他要想知道王羽溪后腰上的胎记是什么形状的,还得靠方柔儿。
但方柔儿已经被令狐年带回祥云楼了,他要怎么做,才能再次见到她?
顾子然犯起了难。
这种时候,他就特别遗憾,自己没有一个靠谱的母妃,和一个活着的王妃,不然就可以让她们以赏花会酒会为借口,请她们来了。
不过,把方柔儿请到齐王府来,这是个思路,他应该朝这个方向,想一想办法。
顾子然正琢磨,天青匆匆进来,禀道:“王爷,白姨娘回来了。”
白千蝶?顾子然很意外:“她不是被皇上关到冷宫里去了吗?”
天青解释道:“白姨娘的腹痛,就连止痛丸都压不下去了。皇上担心她就这样死了,所以特许她回齐王府,让王爷押着她去祥云楼,跪求王姨娘原谅,至于王姨娘愿不愿意给白姨娘治病,看王姨娘的心情,不强求。”
皇上说不强求,那就是强求了,不然送白千蝶出来做什么?
顾子然抬起眼皮,看了天青一眼。
天青知道他在想什么,道:“皇上大概是念及小郡王,不愿意小郡王刚出生,就没了母亲。”
她这种母亲,不要更好。全儿没有她,估计能活得更久。
顾子然嗤笑了一声。
但皇上发了话,他就得照办,于是对天青道:“你先把白千蝶叫进来,本王有话要交代她。”
天青应了一声,很快把白千蝶带了进来。
白千蝶是自己走进来的,但整个人弯得像虾米,腰直都直不起来。
她一见着顾子然,就哭了起来:“表哥,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作恶了,求表哥救我这次!”
顾子然挥退厅中闲杂人等,看着她道:“你的话,本王能信?”
白千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松动,连忙发誓赌咒:“只要表哥饶我这一次,我愿意给表哥立下军令状,只要我以后在犯错,表哥把我脑袋砍下来!”
“行。”顾子然倒是爽快,马上点头,把手一挥。
天青会意,很快端来了笔墨纸砚,摆到了白千蝶面前。
白千蝶毫不犹豫,提笔就写,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