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娇由婆子背着,出了落雨轩。
天青推着顾子然的轮椅,跟在后面。
正在外等候的令狐年马上迎了上来:“孩子没事了?”
“暂时没事了。”花娇娇回答了他,“不过妾身现在要去给齐王殿下治腿,还有,妾身决定在齐王府住一段时间,直到小郡王完全脱离危险。”
她要在齐王府小住?令狐年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当即道:“你住在齐王府不太妥当,咱们先去给齐王殿下治腿,小住的事待会儿再说。”
花娇娇不想在落雨轩门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便点了点头:“行,小住的事待会儿再说。”
“我来背你。”令狐年快步上前,去接花娇娇。
花娇娇在婆子的背上一躲:“不必麻烦了,就让她背妾身吧。”
令狐年自然不愿意。
花娇娇忙道:“咱们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顾子然也道:“孩子的情况还不稳定,王姨娘赶紧给本王治完腿,还得赶过来。”他还真猜对了,王羽溪根本不愿意让令狐年背她,他们两人的感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令狐年见他们都这么说,只得作罢。
婆子背着花娇娇,走在了最前面,令狐年紧随其后。
顾子然打了个手势,天青便放慢了脚步,让他的轮椅落后了一截。
顾子然看着前方的令狐年,冲天青压低了声音:“你想个办法,支开令狐年,本王有事要单独问王姨娘。”
天青会意,马上招手叫来一名侍卫,悄声地吩咐了他几句。
那名侍卫领命而去,而天青依旧推着顾子然,来到了衡元院。
和上次一样,花娇娇取出一小包百忧散,用温水冲散,让顾子然服下。
随后,她随顾子然进入里间,为他针灸。
令狐年自然不放心让他们独处,后脚跟前脚地跟了进去。
正施针,丫鬟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启禀王爷,祥云楼来人了,说是宁王殿下去拜访令狐三王子,令狐三王子却不在,宁王殿下正在祥云楼等令狐三王子回去呢。”
看来这就是天青支开令狐年的法子了。顾子然看了令狐年一眼,没作声。
令狐年十分诧异。他跟宁王素无交往,他怎会突然登门,而且在知道他不在家的情况下,还留下苦等,没有离去?
莫非宁王找他有要紧的事?
令狐年权衡片刻,还是起身告辞:“王爷,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等我见过宁王殿下,再来接王姨娘。”
王羽溪都说好留在齐王府了,他还来接什么?不过他懒得跟令狐年啰嗦,大不了到时候再使一计。顾子然不置可否,只道:“三王子尽管去,本王还能把王姨娘吃了不成?”
他是不可能把王羽溪给吃了,但他绝对会把花娇娇给吃了。令狐年腹诽着,离开了齐王府。
花娇娇继续给顾子然施针。
顾子然忽然出声问道:“王姨娘,你留在手动呼吸器上的记号,到底是什么?”
“那是紫外线荧光剂。”花娇娇回答道。
“让它显形的东西呢,又是叫什么?”顾子然又问。
“那个叫紫外线荧光剂检测仪。”花娇娇再次回答。
“这两样东西,是从哪来的?”顾子然继续问。
花娇娇如此回答这类问题,已经是驾轻就熟,张口就来:“这两样东西,都出自云国圣镯‘初见’。”
“你们从云国圣镯‘初见’里取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顾子然讥讽道,“据本王所知,卫修宜今年四十岁整,所以‘初见’离开云国,也足足有四十年了。四十年前从‘初见’里取出来的东西,如今还能用?”
原来顾子然是在怀疑她了,幸好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花娇娇很快回答了顾子然:“王爷,‘初见’里的东西,就是这么神奇,不管过多久,都崭新如初,除非人力所为,不然不会坏的。至于当年从‘初见’里取出了多少东西,那我就不知道了。事实上,妾身现在使用的这些东西,都是令狐三王子赠予妾身的。而王爷想必也听说过,云国的两只圣镯,都不属于王族,而是由圣女家族守护。王族想要动用圣镯里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们提前从圣镯‘初见’里取出大量的东西,以方便随时取用,其实也很正常。”
她的这番说辞,逻辑严密,毫无挑刺的地方。
云国王族可不就是跟圣女家族不和,令狐空如果不是嫌动用圣镯不方便,怎会硬是把圣女嫡支给灭了?
顾子然无话可说,陷入了沉默。
小样儿,一天到晚怀疑她,她才不会被逮住马脚。花娇娇暗笑一声,拔出他身上的银针,道:“王爷,今天的针灸结束了,咱们明天再继续。”
顾子然用双臂撑着身子,缓缓坐起身来。
花娇娇略施一礼,转身就走。
顾子然却叫住了她:“王姨娘,本王还有一个问题,先前保温箱坏了,到底是坏在何处?”
他怎么又关心起保温箱来了?花娇娇狐疑着,回答他道:“保温箱是电源坏了,具体怎么坏的,就得问那个丫鬟,为什么要朝电源上泼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