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看一次。”顾子然郑重地道。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南鸿轩不高兴了。
顾子然叩了叩桌子:“这些解药,就是刚才那个马郎中给的。”
马郎中?那个骗子?南鸿轩也郑重了起来,拆开了药包。
他仔细地把药包里的药粉检查了一遍,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确定,这是那天给我看过的解药?”
“当然。”顾子然点头道。
“不可能。”南鸿轩斩钉截铁,“这绝对不是同一包。”
“对,不是同一包,那天马郎中是把一大包药粉分成了很多小包,那天给你看的,和现在给你看的,都是其中的一包。”顾子然解释道。
“你把所有的药包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南鸿轩道。
顾子然看了看天青,天青马上拿出一个木匣子来。
木匣子打开,里头全是油纸包。
顾子然把匣子推到南鸿轩面前,道:“所有的解药都在这里了,你看看。”
南鸿轩把油纸包一次拿出来,逐一检查。
最后,经他检查过的油纸包,被他分成了两堆。
其中两包在一起,另外十几包堆成了一堆。
他把那两包推回到顾子然面前,道:“这两包解药没问题。”
顾子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剩下的都有问题?”
南鸿轩点了点头,道:“其他的这些解药,要么用料不纯,要么掺杂了其他的药物,如果你每天服用的是这样的解药,这两条腿绝对治不好。”
“对身体有害么?”顾子然问道。
“倒是没什么坏处,只是药效不太好而已。”南鸿轩回答道。
“为何会这样?”顾子然不理解,“既然他有解药,又不是刻意要害本王,为何不能全给正常的解药?”
“或许,这些解药根本就不是他的?是他偷来的,或者骗来的?”南鸿轩猜测道,“比如,他偷到或骗到的解药,本身只有三包,这个药量,远不足以治好你的腿,所以他就想尽办法掺假,将其变成了十几包,如此一来,从表面上看,就没有任何破绽了。”
“他就不怕最终治不好,本王会砍了他的脑袋?”顾子然沉下了脸。
南鸿轩摇了摇头:“他不会怕的,这其中毕竟有几包真解药,你服用后,多多少少会有点效果。就算你最终只是能自己站起来,也算是有进展,哪会好意思杀了他?”
这倒也是。顾子然承认他说得对,也就愈发生气了:“他这是为了骗取本王的赏赐,不择手段了?他是江陵王带来的人,那江陵王知不知道他是个骗子?”
“管他知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马郎中的这些解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南鸿轩给他出主意,“你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审马郎中吧。”
他已经大概能猜到,这些解药来自何处了,不过,马郎中肯定是要审的。顾子然点了点头,唤了天青推轮椅,下楼登车,去了五城兵马司。
半个时辰后,在五城兵马司的地牢里,顾子然再次见到了马郎中。
此时的马郎中,已经被高高地绑在了刑架上,但显然还没动过刑,身上的衣裳还是完好的,脸上也不见有伤。
马郎中一看到顾子然,就垂头丧气地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顾子然打量他片刻,问道:“刚才指认你是骗子的人,你可认得?”
“认得。”马郎中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叫王羽溪,也是个大夫。”
“王羽溪声称,你曾是她的徒弟?”顾子然又问。
“这……这……草民的确跟她学过几天医术,但并未正式拜师,称不上是她的徒弟吧?”马郎中支支吾吾地道。
“那你有没有偷过她的药方?”顾子然继续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马郎中斩钉截铁,“王爷,是这么回事,当初草民跟着她学医,她不要草民正式给她磕头拜师,却让草民给一笔天价的束脩。草民拿不出来这些钱,她就要绑了草民,草民吓坏了,半夜偷偷跑掉了,从此她就开始诽谤草民,非说草民是骗子。”
“那你们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啊。”顾子然看似漫不经心地从袖子里取出了鞭子,“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只能用刑了。”
“王爷,您不能这样偏袒王羽溪啊!”马郎中看见鞭子,吓得打了个哆嗦,“就算您怀疑草民的话,也该把王羽溪拖过来,跟草民一起挨打,怎能只打草民?”
很简单,因为他给他的解药,是有问题的。顾子然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教本王怎么做事?”
马郎中忙道:“草民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闭嘴。”顾子然抬了抬手,天青马上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与此同时,几名齐王府的侍卫入内,等顾子然走后,马上关紧房门,搬出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马郎中吓坏了,大声喊冤枉,但根本没人理他。
没多久,地牢里就传来了刺耳的惨叫声。
顾子然在地牢口听见,面无表情,只是叮嘱天青:“等他受够了刑,务必问问他,他跟江陵王的真实关系。”
“是,属下记住了。”天青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