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一直在派人看守蔡迟?为什么?虽然蔡迟是崔二娘的儿子,但蔡迟本身跟顾子然并没有什么恩怨吧?
花娇娇想不明白,只得把疑惑压在了心里。
她们来到小院门口,门前的侍卫果然自动自觉地让开了路。
朱萸带着花娇娇走了进去,只见蔡迟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朱萸跟花娇娇解释:“这病人老是想逃跑,没办法才把他绑了起来。”
花娇娇点了点头,没多问。
朱萸把她带到蔡迟面前,对蔡迟道:“迟哥哥,我带了一位大夫来,看看你脸上的疤。”
蔡迟抬起满是疤痕的眼皮,神情冷漠。
一看他这样子,就不会配合治疗,不过他被绑成了粽子,倒也不怕他乱动。
朱萸见蔡迟是这副态度,抱歉地冲花娇娇笑了笑:“王姨娘,他对谁都是这个样子,你千万别介意。”
花娇娇摆了摆手:“没事。”
她留神观察蔡迟的脸,发现朱萸对他的描述,还是太保守了。
他这岂止是满脸疤痕,简直是坑坑洼洼,几乎就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来。
他这是被毁容了,必须做面部修复才行。
如果仅仅是简单的面部修复,花娇娇一点儿都不为难,马上就可以给他做进一步的检查,然后敲定手术方案。
可是,她是有私心的,她希望能恢复蔡迟原本的相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杜子腾。
而要恢复他原本的相貌,就必须把他之前的样子,精确地画出来才行。
花娇娇为此犯起了难。
她虽然也会画图,但水平实在有限,画出来的画像,根本没法作为容貌修复的参考。
所以,她必须找到一位高超的画师才行。
花娇娇想到这里,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蔡迟的脸,故意对朱萸道:“朱姑娘,我恐怕的跟你说抱歉了,他这张脸,损毁太严重,我无能为力。”
既然蔡迟不愿意治疗,那就顺着他的意思,装作不会治好了,免得中间出什么幺蛾子。
朱萸有点失望,但还是对花娇娇道:“没关系,王姨娘肯跟我过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花娇娇又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试一试,但治好的希望,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那跟治不好有什么分别?朱萸很想拒绝,再去另寻良医,但出于礼貌,还是答应了花娇娇:“王姨娘愿意给他治,我求之不得,那你试试吧。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我绝对不会怪王姨娘。”
“行,那我们先回去,路上我跟你说说具体治疗方案。”花娇娇说着,直起了身子。
“好。”朱萸点了点头,“王姨娘,你先上车,我跟他说几句话就来。”
花娇娇应了声,出门登车去了。
她透过车窗,看到朱萸蹲下身,轻声细语地跟蔡迟讲话,表情十分温柔。
但蔡迟的神情依旧冷漠,根本就不回应。
难不成,朱萸对蔡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单相思?
花娇娇猜测着,收回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朱萸上了马车,没等花娇娇开口,自己先苦笑:“迟哥哥以为是我串通齐王殿下,把他关在了这里,对我恨之入骨,根本不理我了。”
花娇娇安慰她道:“有误会,解开便是了,你好好跟他说,他应该能理解。”
“我能说的都说了,但他还是不相信。”朱萸苦笑,“算了,就这样吧。”
花娇娇本来还想安慰她几句,但转念一想,如果蔡迟真的是杜子腾,别说顾子然了,她都不会放过他,那朱萸就算跟了他,又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把原本想说的话都收了起来。
车行半路,花娇娇问朱萸:“朱姑娘,你认识技艺高超的画师么?不要擅长泼墨山水的那种,要精于工笔画的,如果擅长画人像,那就更好了。”
朱萸摇摇头:“我的朋友里,没有会画画的。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行。”花娇娇点头,“其实,刚才我说治好的希望只有一成,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实际上,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你的迟哥哥。”
“真的?”朱萸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王姨娘,你可真聪明,先前只要有郎中说迟哥哥的脸有治好的希望,迟哥哥就会变得特别狂躁。幸亏你说治不好,不然他又要不高兴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花娇娇接着又道,“要想治好你迟哥哥的脸,必须先找到一个画技高超的画师。”
原来她要找画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蔡迟?可治好蔡迟的脸,跟画师有什么关系?朱萸着实一愣:“为什么?”
花娇娇担心她在蔡迟面前说漏了嘴,没有跟她讲具体缘由,只是对她道:“你先找到画师再说吧,我现在告诉你也没用。”
“行。”朱萸点了点头。
花娇娇又叮嘱她道:“我这会儿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告诉你迟哥哥了。”
“王姨娘放心,就算你允许我说,我也不会说的,不然他又该不高兴了。”朱萸连连点头。
马车行至祥云楼,花娇娇下了车。
朱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