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想了一想,回答道:“崔二娘交代得太爽快了。”
没错,他刚才一直没有质疑崔二娘,就是因为觉得她回答得太爽快,一切都显得那么假。
既然觉得假,那就干脆不反驳,任由她多说点,事后再去求证。
顾子然赞同地点了点头:“本王怀疑,崔二娘是为了保住花娇娇,才把所有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毕竟她儿子的病,还得指望花娇娇去治。万一花娇娇摊上了官司,谁来给她儿子治病?”
事涉花娇娇,天青没有发表意见。
顾子然想了一想,交代他道:“派人去求证崔二娘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另外,派人盯紧王妃。”
“是。”天青点头应了下来。
…………
锦瑟楼里,花娇娇盘算着她离开大康的事。
她的财产,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蔡迟的病,她决定交给朱萸;至于蔡迟的病痊愈后,自有顾子然去验证他的身份,也无须她操心了。
现在,她只需要治好楚王和乐纤月的花柳病,就能带着卫修宜和团团,远走高飞了。
她正琢磨着,春分来报:“王妃,江陵王派人来捎信儿,说是宣平侯去了江陵王府,闹着要见您母亲。”
花无期要见卫修宜?
花娇娇马上起身,去了江陵王府。
她乘坐着马车,刚到江陵王府所在的巷子口,就看见了宣平侯府的马车,以及站在马车旁,灰头土脸的花无期。
原来花无期早被江陵王轰了出来,就连江陵王府的大门都没挨着。
也是,花无期哪有能耐强闯江陵王府,他又不是顾子然。
看来是她白担心一场了。
花娇娇马上命车夫调头,准备返回齐王府。
正在这时,花无期却大步追上来,拦住了她的马车。
花娇娇掀开车帘,讥讽道:“怎么,侯爷没见着我母亲,就来拦我的车?莫非你想把我也抓起来,关上十几年?”
花无期却是压低了声音:“娇娇,本侯来江陵王府,本来就只是个幌子,本侯是为了见你。”
花娇娇眯了眯眼睛:“你要见我,直接去齐王府便是,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你难道猜不出是为了什么?本侯可是听说,你跟齐王一起去了珉城。”花无期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嫌这里人多,不好说话?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起来,你也好久没回娘家了。”
珉城?她去珉城,关花无期什么事?花娇娇心下疑惑,道:“那我们去来福客栈,坐下来好好聊聊。”
花无期不是很愿意,但他担心不依着花娇娇,她会转头就走,于是只得点了头。
两人乘坐马车,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来福客栈。
花娇娇带他上了二楼,进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花无期见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女侍卫,皱起了眉头:“娇娇,你我父女闲聊,能有什么危险,侍卫就让她们下去吧。”
花娇娇不为所动:“侯爷放心,我这些侍卫,嘴巴都严得很。”
花无期无法,只得起身,亲自去把房门关严实了。
春分提起茶壶,给他们斟了茶。
花娇娇捧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等着花无期开口。
花无期在她对面坐下,问道:“娇娇,你们去珉城,带走了崔二娘和蔡迟?”
“侯爷认识崔二娘和蔡迟?”花娇娇反问。
花无期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盯着她看。
怎么了?他为何如此震惊?花娇娇满腹疑惑。
过了好一会儿,花无期才回神苦笑:“娇娇,本侯知道,因为你母亲的事,你恨着本侯,就连一声父亲都不肯叫了。但这些跟崔二娘和蔡迟无关,你不要迁怒到他们头上。”
花娇娇也苦笑。
为何人人说话都像打哑谜?
无奈之下,她只得道:“侯爷可还记得,六年前,我曾经自尽过?”
花无期眼皮一跳,顿了一下才道:“自然记得。”
花娇娇叹了口气:“那次自尽,我虽然侥幸没有丢掉性命,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所以,如果你想跟我聊崔二娘和蔡迟,得先告诉我,他们是谁,跟你我是什么关系。”
花无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失忆了?”
“对,我失忆了。”花娇娇点头。
花无期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眼神有点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茶盏,开了口:“崔二娘是本侯的外室,你也忘了?”
什么?!花娇娇猛地抬头:“崔二娘是你的外室?那蔡迟……”
“蔡迟是本侯的儿子,你的亲弟弟!”花无期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看她这震惊的样子,真不像装出来的,难不成是真失忆了?
难怪她如今性情大变,变得不像以前一样好哄骗了。
蔡迟竟是花无期的亲儿子?!
如果他是杜子腾,那他为何要男扮女装,给白千蝶当了侍卫?
他又为何要行刺团团?
这件事,花无期知不知情??
花娇娇一时不敢跟花无期透露太多,只能试探:“蔡迟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