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蔡迟盯着石头上的几粒药丸,迟疑不已。
崔二娘小声地问他:“阿迟,花娇娇当真在给你治病?”
蔡迟应了一声:“没错。”
崔二娘叹了一声:“你吃吧,她虽然人蠢点,但没坏心眼儿。她做下的恶事,都是被逼的。”
蔡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做过什么恶事?您不是跟我说,当年要把您赶尽杀绝,逼得您只能假死,躲到珉城来的人,是她母亲吗?”
崔二娘目光闪躲:“都是陈年往事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脱身。齐王突然带人来抓我,说不准就是花娇娇的母亲授意的。当年她根本没死,这事儿已经让齐王他们发现了。”
蔡迟在她身后,并没有发现她眼神的异样,兀自点点头,把药丸塞进嘴里,仰头吞了下去。
药丸下肚,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蔡迟就两眼一闭,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阿迟!阿迟你怎么了?!”崔二娘大惊。
几名齐王府的侍卫见状,一拥而上,迅速制住蔡迟,将他五花大绑,又把崔二娘也绑成了粽子。
他们抬着两人,去了前院。
花娇娇看见,终于松了口气,迈步进了院子。
顾子然让天青推了轮椅,紧随其后。
朱萸追上了花娇娇,小声地求她:“王妃,王爷要抓崔二娘,蔡迟是迫不得已,才挟持了自己的娘亲,还请王妃替他求求情。”
“放心,我不会让蔡迟有事。”花娇娇拍了拍她的肩,向她保证,“你先回马车上去,我待会儿就来。”
朱萸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蔡迟,点点头,转身去了。
朱萸走后,花娇娇才对顾子然道:“王爷,能否先把崔二娘带进房里,我想问她几句话。”
怎么,杀人灭口不成,想要用言语威胁了?顾子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冲侍卫把手一挥。
侍卫马上把崔二娘带进了厅里。
花娇娇进了厅,顾子然也跟了进来。
崔二娘满脸惶恐:“王爷,王妃,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们为何要抓我——”
“我没说你做过什么。”花娇娇打断了她的话,“我要问的事,只跟你儿子有关。”
蔡迟?崔二娘一愣。
“蔡迟是你的儿子,没错吧?”花娇娇问道。
崔二娘点了点头。
“蔡迟之前在哪儿当差?”花娇娇又问。
崔二娘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
花娇娇嗤笑:“你人都被抓了,还这么不老实?你也不想想,我如果没有打听到点什么,又如何敢来问你?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不然我现在报官,你儿子明天就能掉脑袋。”
崔二娘脸色微变:“您真的是宣平侯府的大小姐,齐王妃花娇娇?”
花娇娇性子绵软,脑子又蠢笨,不然也不会一直被她爹当枪使。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言辞犀利了?
花娇娇面露疑惑:“你认得我?”
她这话,把崔二娘给问愣了。
她当然认得她了,她怎么会不认得她?
花娇娇是真不认得崔二娘,顾子然却认为她在装傻,在一旁冷笑连连:“行了,别装了。”
他说完,眼神冰冷地一扫崔二娘:“赶紧回答她的话。”
崔二娘打了个哆嗦:“我家阿迟,之前在齐王府当差。”
蔡迟在齐王府当过差??顾子然万分惊讶:“他在齐王府何处当差?”
崔二娘连连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他在齐王府当差,如果我要找他,就找人去齐王府门上捎信儿。但我一次也没去过,所以不大清楚。”
顾子然看了看天青。
天青会意,马上过来,小声地告诉他:“王爷,咱们府上,从未有过叫蔡迟的人。”
莫非是蔡迟在哄骗崔二娘?顾子然微微皱眉。
花娇娇瞥了崔二娘一眼,又问:“你儿子在齐王府当差的时候,用的是哪个名字?”
崔二娘一愣:“不就叫蔡迟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花娇娇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你撒谎,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崔二娘急了:“王妃,我是真不知道,您别为难阿迟,他,他——”
崔二娘他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子然不耐烦了,把手一挥:“堵上崔二娘的嘴,和蔡迟一起,带回京城。”
天青马上照办。
顾子然叫了另一名侍卫来推轮椅,径直出门,上了马车。
花娇娇让人去跟朱萸说了一声,自己则上了顾子然的马车。
顾子然沉着脸瞥了她一眼,但并没有赶她下去。
马车开动,渐渐驶离了小巷。
花娇娇这才开了口:“你还记得白千蝶曾经的女侍卫杜子腾么?我怀疑蔡迟就是杜子腾。”
顾子然挑起她的下颌,笑了:“花娇娇,你为了转移本王的视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白千蝶八百年前的女侍卫都给翻出来了。杜子腾明明是个女人,现在突然变成男人了?而且还毁了容,辨不出原本的面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