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破虏一马当先,到了花娇娇跟前,急切问道:“你母亲还活着?!”
花娇娇原原本本地,把花无期刚才威胁她的话,讲了一遍。
花无期断然否认:“娇娇,你怎能红口白牙地污蔑为父?”
刚才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他打死不承认,花娇娇就没辙。等他回府后,弄死卫修宜,让他们死无对证,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你不必抵赖,我一定会把母亲找出来!”花娇娇斩钉截铁。
“他的确没法抵赖。”顾子然悠悠地说着,把手一招。
旁边的树上,忽然就有几名侍卫一跃而下。
顾子然把他们一指:“宣平侯刚才的话,本王的暗卫应该听得一清二楚,要不要他们复述一遍,做个见证?”
顾子然居然安排了暗卫?
也是,他是皇子,出行带暗卫,有什么稀奇?花无期面色铁青,哑口无言。
“看来刚才齐王妃所说的是真的了?”葛蔼明出声道,“事关重大,本官必须走一趟宣平侯府了。”
“不急。”卫破虏攥起了拳头,“花无期,卫修宜现在何处?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打你一顿你再说?”
花无期此时无比懊悔,早知道隔墙有耳,他刚才就不把底全露出来了。
现在大势已去,他只能老实交代:“她在本王别院的地窖里。”
“带路!”卫破虏揪住他的衣领子,重重地朝前一推。
花无期垂头丧气地走在了前面。
葛蔼明担心他逃跑,特意安排了官差押送。
一行人连驿站都没有再去,直接上路,尽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
花无期把众人领到京郊的一处宅院里,打开了地窖。
地窖里,霉气熏天,四处弥漫着腐朽的臭味。
卫破虏一马当先地跳下去,很快找到一个被束缚在墙上,遍体鳞伤的女人。
这女人蓬头垢面,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已经面目全非。
他仔仔细细地辨认了半天,才确定这就是卫修宜,顿时老泪纵横:“修宜,是本王来迟了,让你遭罪了……”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当初卫修宜为何要跟江陵王府断绝关系,但卫修宜假死被囚,本身就不同寻常,当年的事,一定也另有蹊跷。
“王爷,快把她放下来。”花娇娇提醒道。
卫破虏赶紧拔剑,砍断绳索,把卫修宜放了下来。
卫修宜机械式地转动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嗬嗬地笑了起来。
她这状态不太对啊?卫破虏赶紧问他:“修宜,本王是谁?你可还记得?”
卫修宜没有回答,只是傻笑。
花娇娇赶紧上前,给她诊脉。
卫修宜并不反抗,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花娇娇诊完脉,皱眉道:“我娘大概是被关太久,精神不太正常了。”
卫破虏一个转身,一记重拳,砸到了花无期的脸上:“畜生!本王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你竟让她遭这种罪!”
花无期被打得鼻血直喷,大喊冤枉:“王爷,正因为她疯了,本侯嫌丢脸,才谎称她身亡,把她关在了这里!”
“事到如今,你还编理由?!”卫破虏半分不信,挥拳又打。
“本侯编理由?”花无期没有躲,反而直直地看向卫破虏,“那王爷倒是说说,本侯为何要囚禁她?”
卫破虏愣怔片刻,收住拳头,狠狠地盯住了花无期。
花无期抹了把鼻血,笑得意味深长:“王爷,卫修宜疯癫失常,本侯嫌丢人,所以谎称她身亡,用一具丫鬟的尸体代替她下了葬,而后将她关在了别院地窖里。”
“她身上的伤,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本侯担心她丧命,不得已,才把她绑在了墙上。”
“本侯这样做,固然有错,但并没有触犯大康律法。王爷刚才打了本侯一拳,也算出了气了。本侯认为,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王爷您觉得呢?”
卫破虏喘着粗气,双眼赤红,像是要把他当场撕碎。
但他拳头攥了半天,最后却一拳砸在了墙上:“葛大人,既然本王的女儿没死,这件事就算了。还请大人帮个忙,莫要传扬,免得影响小女静养。”
葛蔼明一头雾水,不知花无期刚才哪句话打动了他。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当事人都说不追究,他也就不打算多事,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花娇娇气得很:“江陵王!你打算就这样算了?花无期明显满嘴鬼话,你居然信他??”
卫破虏扶住了卫修宜:“你母亲没事就行,这件事,莫要再追究了。”
花娇娇还要据理力争,顾子然扯了扯她的袖子,给她递了个眼色。
花娇娇会过意来,闭上了嘴。
卫破虏一点儿也不像是忍气吞声的人,他之所以选择不追究,肯定另有隐情,等她私下问清楚了再说。反正花无期跑不了,她可以随时来找他麻烦。
卫破虏亲自把卫修宜背上了地窖:“修宜,本王带你回家。从此咱们隐姓埋名,安安静静过活。”
花娇娇跟上了他:“王爷,我也随你去江陵王府,给我娘开几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