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宣平侯同意,那就动手吧。”顾子然手一挥,“起棺,开棺!”
几个官兵马上跳下坟坑,合力把卫修宜的棺木抬了上来,并拔出了棺木上的木钉,把盖子打开了。
棺木里,果然有一块包袱皮,那就是所谓的赃物。
手法极其拙劣,但花无期顾不上奚落顾子然,急急忙忙地上前来看棺材里的尸体。
棺木里,只有一具白骨,白骨上套着寿衣,完全辨认不出这是不是卫修宜。
花无期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把赃物取上来,再把棺木仔细检查一遍,不要有遗漏。”顾子然吩咐官兵道。
官兵应了一声,上前检查。
卫破虏走到棺木前,仔细一看,闭上了眼睛。
花娇娇走到他身旁,小声地问:“王爷,怎么了?”
卫破虏心情复杂:“这棺材里躺的,的确是你母亲。”
他原以为,棺材里的人不是卫修宜,他们以前的恩怨,也许都是一场误会,但如今看来,一切照常,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卫修宜就是个不肖女。
花娇娇很奇怪:“这不就是一堆白骨吗,你能一眼认出是我母亲?”
卫破虏睁开眼,示意她朝棺木里看:“你母亲未出阁的时候,顽皮爬树,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你看那白骨的右臂,是不是断过?可见这的确是你母亲。”
花娇娇探头朝棺材里看,白骨的右臂,果然如卫破虏所说,有断裂的痕迹。
但棺材壁挺高,看不真切,她想翻到里头去,感觉又不合适,只得去跟顾子然商量:“能不能把尸骨搬出来,让我仔细看看?”
顾子然还没接话,花无期快步走了过来:“不是查找赃物吗,怎么还要把尸骨搬出来?娇娇,你这样做,是大不孝!”
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谁都承担不起,花娇娇心一横,干脆道:“那棺材里躺着的,不是我母亲!”
她为何如此肯定?她发现什么了?花无期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冲花娇娇板起了脸:“娇娇,你在胡说什么?那里头躺的不是你母亲,还能是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能说出口?就不怕天打雷劈?”
花娇娇铁了心要搬出尸骨检查,也板起了脸:“你让我把尸骨搬出来,我证明给你看!”
花无期愈发忐忑,态度也就越发坚决:“只要本侯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你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别以为你现在是齐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时候,卫破虏冲花娇娇招了招手:“齐王妃!”
花娇娇赶紧走了过去。
卫破虏压低了声音问她:“你为何坚持要把尸骨搬出来?那里头真不是你母亲?你发现什么了?”
花娇娇也压低了声音:“暂时什么都没发现,得搬出来再看。”
卫破虏无语片刻:“你什么都没发现,就敢逼着花无期把尸骨搬出来?万一搬出来后,却什么都没发现,本王看你怎么收场。”
“我不管,不管那具尸骨是不是我母亲,我都要弄个清楚,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留缺憾。”花娇娇的态度十分坚决。
说得也是。卫破虏犹豫了一下,抬步走到花无期面前:“本王也怀疑,棺木里的尸骨并非卫修宜。正好齐王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在,不如就把尸骨搬出来,仔细检查一下。”
“如果棺木里的尸骨,的确是卫修宜,本王和齐王妃向你赔罪道歉。如果棺木里的尸骨并未卫修宜,那宣平侯就必须给本王和齐王妃一个说法!”
“王爷,你们一句怀疑,就要打扰本侯原配夫人安息?”
花无期满脸气愤。
“今日五城兵马司搜查所谓的赃物,挖了坟,开了棺,本来就不应该。本侯是怕耽误了齐王殿下查案,才不得不配合。”
“你们居然得寸进尺,还要把尸骨搬出来?!你们是不是当本侯好欺负?!”
“她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打扰了她安息又能怎的?”卫破虏摆出了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来。
“你女儿?她不是早就跟江陵王府断绝关系了吗?”花无期却不吃他这一套,“再说她嫁给了本侯,就是花家人。她现在藏的地方,是花家祖坟!就算你生养了她,现在也由不得你做主!”
卫修宜跟江陵王府断绝了关系,这的确是个硬伤,卫破虏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花娇娇走到顾子然面前,问道:“王爷,如果我怀疑棺木里的人不是我母亲,该怎么做?”
顾子然瞥了她一眼:“自然该报官,申请滴骨认亲了。”
“好,既然我父亲不允许我搬出尸骨,那就报官吧。”花娇娇十分平静地说着,看向了花无期,“爹,我走正当途径,这总没问题了吧?”
“你要滴骨认亲?”花无期眯起了眼睛。
“对,滴血验亲!”花娇娇斩钉截铁。
“是个办法。”卫破虏马上赞同,“本王在这里守着,齐王妃,你回京报官。”
花娇娇却摇头:“王爷,我身子弱,回京还得一天,只怕遭不住。能不能拜托您帮忙跑一趟,我在这里守着?”
“行,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