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使不是正在给你诊脉么?你老实在床上躺着,跑出来做什么?”顾子然满脸不悦。
“表哥,我也想躺着,但我听见团团满嘴胡话,哪里忍得住?”白千蝶捂住肚子,流下泪来,“我的肚子到现在还疼,一半是摔的,一半是气的。”
“肚子疼?那可不是小事。王爷,你还不赶紧让人扶她躺下?快,把那个贵妃榻搬过来。”贤妃忙道,“王爷,你成亲这么多年,白姨娘好容易怀了孕,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子嗣,太后、皇上和白贵妃都盼着呢,千万不能有闪失。”
在贤妃的指挥下,丫鬟们把贵妃榻搬到了她对面,扶着白千蝶躺下了。
而刘院使则从里间移到外间,继续给白千蝶诊脉。
贤妃安抚白千蝶道:“白姨娘,你别着急,先让刘院使给你诊脉,把胎稳住了再谈其他。你为齐王孕育子嗣,乃是大功一件,你放心,有本宫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白千蝶吃了定心丸,满脸感激:“妾身多谢娘娘。”
贤妃都这样说了,一众人只好都先等着。
顾子然生怕花娇娇不耐烦,侧首朝她看去,却见她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一时刘院使给白千蝶诊完脉,起身回禀:“贤妃娘娘,王爷,王妃,白姨娘的确动了胎气,不过问题不大,我给她开几副安胎药,安心静养几天就行。”
顾子然暗暗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喜欢白千蝶,但毕竟孩子是他的,他不希望她出事。
“还真动了胎气了?这可不是小事!”贤妃脸一沉,目光如刀般扫向了团团,“刘院使,你去开方子,本宫现在就把这件事弄清楚,不管是谁,胆敢谋害皇家血脉,本宫一定不轻饶!”
贤妃这架势,分明是已经认定罪魁祸首是团团了。顾子然皱起了眉头。
贤妃缓了口气,看向了白千蝶:“白姨娘,你先说。你到底是怎么摔倒的?”
“是,娘娘。”白千蝶点了点头,“当时妾身刚走进屋,就看到团团在屋里偷东西,妾身并没有打算惩罚她,只是想把东西拿回来,结果团团非但不给,反而死命把妾身一推。妾身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肚子当时就疼了起来。”
贤妃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团团:“现在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团抿了抿小嘴,道:“我没有偷东西,那是我的玩具。我本来住在落雨轩,这几天才搬去涟漪轩。今儿我发现有个玩具落在落雨轩了,跑回来拿,可白姨娘诬陷我偷东西,还要把玩具没收。”
“那是我的玩具,凭什么给她,她来抢,我当然不给了。结果她见我不给,马上自己坐到了地上,还诬陷我推她。”
“白姨娘如今怀了身孕,齐王府的东西任她享用,她会看上一个你的玩具?笑话!”贤妃半分不信,“分明就是你这孩子撒谎。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怎么得了!”
顾子然皱了皱眉头:“娘娘,可否容本王问几句?”
“你问。”贤妃看了他一眼,“本宫知道,团团是王爷旧部遗孤,王爷看在她父亲的份上,很是疼她。但本宫希望王爷不要忘了,白姨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可不要为了别人家的孩子,让白姨娘寒心。”
顾子然没有应声,只是问白千蝶:“你确定,是团团把你推倒的?”
“当然确定了!当时屋里还有几个丫鬟,表哥若是不信,问她们便是。”白千蝶斩钉截铁。
顾子然点了点头,把几个丫鬟都叫了过来,让她们一字排开。
“现在本王让团团来推你们,本王倒要看看,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是怎么能一下子把一个成人推倒的。”
“本王警告你们,别想着假摔,本王虽然腿瘸了,但眼睛不瘸。”
“团团,去,推她们,一个一个推,每个人推一下。”
团团马上上前,挨个儿地推那些丫鬟。
结果显而易见,她一个都推不倒。
“表哥,你这是在怀疑我撒谎?”白千蝶满脸委屈,“我怀着身孕,身子弱,能跟丫鬟们比?”
贤妃也对顾子然很不满:“王爷,你让团团去推丫鬟,说明你已经不信任白姨娘了。她都动了胎气了,你还怀疑她,难怪她寒心。”
曾几何时,他也很信任白千蝶,是她自己一点一点消磨掉了他的信任。
现在他很清楚,白千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团团推了她,他是半分都不信的。
顾子然据理力争:“娘娘,本王只是想知道真相,不存在信任谁,不信任谁。”
“贤妃娘娘!”花娇娇忽然出声,“臣妾以为,不管团团有没有推白姨娘,她都有错。”
“哦?你说说看,她错在哪儿。”贤妃缓和了神色。
花娇娇走上前,微微欠身:“就算团团没有偷东西,也没有推白姨娘,她在明知白姨娘怀孕的情况下,就该主动把玩具交给她,怎能不给?白姨娘是齐王侍妾,是齐王府的主子,而团团只是个寄居在此的孤女,别说白姨娘索要她的玩具,就算白姨娘把她屋里的东西全搬来又如何?团团吃齐王府的,穿齐王府的,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