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没想到,他的医术如此差劲。都怪臣妾,不该轻信了云国三公主的话,用了什么魏国栋……”白贵妃侧身趴在皇上的手臂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云国三公主给你推荐了魏国栋?”
皇上又惊讶又疑惑。
“她一个云国人,那时都还没没到大康,如何向你推荐魏国栋?”
“是她的先遣使跟臣妾推荐的。”
白贵妃抹着泪哭诉。
“他说魏国栋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开助孕药方和保胎,臣妾这才用了魏国栋。”
“后来臣妾用了魏国栋的助孕方子,果真怀孕了,为了感念她的恩情,这才答应她,求皇上把她赐婚给子然……”
皇上越听脸色越沉:“这样的话,你也敢轻信?她分明就是为了嫁给子然,才故意用魏国栋给你下套!”
“臣妾现在知道了,臣妾是上当受骗了。皇上,臣妾求您收回成命,莫要把她嫁给子然了,那样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我们子然……”白贵妃铺垫了半天,终于把目的说出了口。
“这个不必你说,朕绝不会赐婚!”皇上斩钉截铁。
皇上答应了,花娇娇这下该给药了吧?再不给,她真的要疼死了!
白贵妃急急忙忙地看向了花娇娇:“你刚才不是说,还有药要给本宫吃吗?”
花娇娇取出一片药,递给了一旁的宫女。
白贵妃迫不及待地服下,但还是很不高兴:“怎么只给一片?”
花娇娇解释:“母妃,这药不能乱吃,等母妃再疼的时候,派人去齐王府找臣媳。”
她就是想靠止疼药拿捏她!
白贵妃脸一沉:“你多给几片,本宫疼的时候自己吃不行?”
“母妃,您疼痛的程度不用,具体用量也不同,可不能自己乱吃。”花娇娇耐心解释,又一脸委屈,“您这话,像是怪臣媳小气似的,您是臣媳的亲婆母,臣媳连您的命都救了,怎么会舍不得几片药?”
白贵妃的确就是在怪花娇娇小气,但让她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顿觉脸上挂不住。
太后不悦地看了白贵妃一眼:“白贵妃,哀家知道,你一向瞧不上娇娇,但她救了你的命,以后还是对她客气些好,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忘恩负义。”
她是婆母,需要对儿媳客气?太后分明就是维护花娇娇!
白贵妃十分不忿,但也只能忍下。
花娇娇把术后护理注意事项交代给了医女,随顾子然出了宫。
一上马车,顾子然就目光幽幽地看了过来:“你拿什么威胁母妃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威胁了?”花娇娇白了他一眼。
顾子然没应声。
他的母妃,他还不了解?
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买账的,哪怕这个人刚刚救了她的命。
花娇娇一定是威胁了她,她才求皇上取消赐婚。
不过,他还有个疑问。
顾子然问道:“母妃为何会起意把云国三公主嫁给本王?”
“想给你娶个好侧妃,压过我一头呗。”花娇娇下意识地没跟他讲实话。
“那云国三公主为何会同意?这不正常。母妃肯定许给她好处了。”顾子然十分笃定。
他是个与皇位无缘的残废,云国三公主如果没得到好处,绝不会选择他。
“那我不知道,我没细问。”花娇娇把手一摆,“反正云国三公主不可能进齐王府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你在阻止本王娶别的女人这件事上,倒是积极得很。”顾子然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本王还没开口,你就先把事情办妥了。”
“因为我跟你合作,是为了干大事。我可不希望府里多个女人来让我分心,一个白千蝶难道还不够我烦吗?你要是娶一屋子的女人,我每天的时间就只够处理她们的争风吃醋了,哪还有空干别的?”花娇娇正色道。
所以她只是嫌麻烦?不是因为吃醋?
顾子然抿了抿薄唇,望向了车窗外。
回到齐王府,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房。
傍晚时分,春分脚步匆匆地进来,小声地告诉花娇娇:“王妃,白姨娘打发小丫鬟上祥云楼找王羽溪去了,谁是让您明天无论如何去她那里一趟。”
她的确告诉过白千蝶,王羽溪是令狐年的妾室,可以去祥云楼找她。
可她俩约定的下次解毒时间,是木兰围场狩猎之后,这时候找她干什么?
花娇娇满心疑惑,第二天一早,就变身王羽溪,去了涟漪轩。
涟漪轩里,白千蝶正焦躁地走来走去,她一见着王羽溪,就急匆匆地拉她进房,关上了房门。
“王大夫,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花娇娇莫名其妙。
“燕子草没了!”白千蝶急得直跺脚,“我昨儿才知道,云国三公主不会嫁给我表哥了,这下她哪还会把燕子草给我!”
花娇娇听了她这话,再结合白贵妃的话,前后捋了一遍,终于弄明白了。
敢情这是一笔交易,白贵妃许诺云国三公主三千万两银子,云国三公主答应嫁给顾子然,并把燕子草给白千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