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年思索片刻,道:“我可以一试,但得先做一些准备,不然一旦失手,恢复的记忆会残缺不全。”
“好,等你准备好,记得通知本王。”顾子然颔首,“如果你真能帮本王恢复记忆,本王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包括放花娇娇回云国么?令狐年淡淡一笑:“能为王爷解蛊,是我的荣幸。”
“本王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顾子然说着,看了身后的天青一眼。
天青上前,将一只小瓷瓶,放到了令狐年跟前。
令狐年拿起小瓷瓶,入手冰凉,显然是在冰窖里存放过。
小瓷瓶里,装的竟是一团肉泥。
令狐年闻了闻:“人肉?”
好灵的鼻子!顾子然轻叩桌面:“仅人肉而已?”
令狐年一笑:“如果我没猜错,此人是中了销骨散,才化成了肉泥。肉泥里,有蛊母残留的气息,但蛊母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被人取走了。”
难道那一夜出现的黑衣人,目的并非消尸灭迹,而是取走蛊母?顾子然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蛊母,你能不能辨出来?”
令狐年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挑起一点肉泥,放进一只黑漆漆的瓦罐。
瓦罐剧烈晃动,像是里头有一群虫子在争相抢食。
令狐年目不转睛地盯着瓦罐口。
过了一会儿,瓦罐停止了晃动。
令狐年抬起头来:“这应该是一种能操控人的蛊母,但具体如何操控,我看不出来,毕竟蛊母已经不见了。”
操控人?葛存友操控过谁?
顾子然指了指自己:“这蛊母操控的,是本王吗?”
“应该不是。”令狐年笑了笑,“王爷体内没有子蛊。”
他这句话,极大地启发了顾子然:“你能仅靠诊脉,就判断出一个人的体内,有没有蛊母或子蛊?”
“那是自然,这是蛊师的必备技能。”令狐年点了点头。
顾子然忽然就有了个想法:“下个月初的木兰围场狩猎,想必你也受邀了。到时候,本王会制造机会,与你攀上交情,再请你到齐王府做客。”
令狐年毕竟是云国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就贸然请他登门,会有通敌的嫌疑。
令狐年马上猜到了他的用意:“王爷想让我给齐王府上下诊脉?”
“没错。”顾子然点头,“不知你可愿意?”
他还真不愿意,他又不欠他的,但想想花娇娇,令狐年还是答应了下来。
顾子然满意告辞,登上了返回齐王府的马车。
天青跟着上了车,低声向他禀报:“王爷,属下已经查过了,五年前,令狐年并不在咱们大康朝。”
他早知道了,如果令狐年真是团团的亲爹,他今天才不会来祥云楼。
顾子然摆了摆手,望着车窗外来往的人流,皱眉思索。
他体内的蛊,是谁下的?
他被封印的记忆,又是什么?
马车行至宝月楼,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他看背影,以为是花娇娇,但等看清了脸,才发现是给白千蝶治病的那个王羽溪。
这王羽溪的身形,跟花娇娇还真像。
顾子然收回目光,没太在意。
宝月楼前的人,正是装扮成了王羽溪的花娇娇。
她进了宝月楼,直奔地下黑市,找到了曹大虎。
曹大虎见了她,直拍胸口:“王妃脱罪了?我还以为你洗清不了用蛊的罪名,生怕拍卖祛痘印膏的银子没处给。”
曹大虎说着,取出一沓银票,递给了她:“一共三十五万两,扣除宝月楼的抽成,还剩三万五。”
“你们抽九成?!”
花娇娇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我们宝月楼一直抽九成,童叟无欺。”
“你们事先怎么没说?”
“那您也没问哪?我还以为您知道。”
“你们这是欺诈!赤果果的欺诈!”
花娇娇气得拍起了桌子。
“齐王妃,你得讲道理,如果我们宝月楼抽别人一成,只针对您抽九成,您可以告我们欺诈;但我们是一视同仁,所有人拍卖品都抽九成,您凭什么说我们欺诈?”曹大虎振振有词。
“你没有事先告知,就是欺诈!我这就去官府递状纸!”
花娇娇转身就走。
“齐王妃,你告不赢的,省点力气吧。”曹大虎让人拦住了她,“要不这样,看在你这么倒霉,老在宝月楼出事的份上,我送你一个宝月楼一楼的柜台,许你免费使用一年,如何?”
如今祛痘印膏的名声已经打响,她的确需要趁热打铁,找个地方正式售卖。
花娇娇想了想,转回身来:“行吧,我勉强接受了。但柜台使用日期,不能从现在开始计算,得先等我聘到掌柜和伙计。”
“你要自己去聘掌柜和伙计?齐王妃,听我一句劝,你虽然医术高明,但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要是自己去聘掌柜和伙计,还不知被坑成什么样。”曹大虎忍不住笑了。
花娇娇气呼呼地看着他,却反驳不出半句话,毕竟她刚被宝月楼坑了一笔,是铁一般的事实。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