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突然病危,太医和花娇娇那个贱人,都说他是慢性中毒。他们查来查去,最后居然认为,是回春粉导致的。可回春粉是我给表哥治病用的,有效得很,怎么可能有毒!”白千蝶忿忿不平地说着,表情是既生气又委屈。
花娇娇觉得她这副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禁很疑惑。
难道白千蝶不知道回春粉的危害?也是,她的确没有任何理由要害顾子然,毕竟顾子然瘫痪了,她就只能守活寡了。
那下黑手的人,是配制回春粉的葛存友?但他又有什么理由害顾子然呢?
不管怎样,局已铺开,等这一局走到底,她再去查一查。
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一切加害顾子然的人,绝不会任由他走向瘫痪!
花娇娇给白千蝶施完针,白千蝶匆匆忙忙地起身走了,说是要去照顾顾子然。
真不愧是顾子然的亲亲表妹,无时不刻都牵挂着他。
花娇娇翻了个白眼,溜回冷香院,换回了“花娇娇”的装束。
她刚回来不久,衡元院就来了人,把冷香院的院门拍得哗哗响——
“王妃,王爷突然难受得很,太医们又已经回太医院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突然变难受?这怎么可能?只要停服回春散,他的症状就会逐渐减轻,不会加重的。
花娇娇疑惑着,去了衡元院。
衡元院里,白千蝶正站在西次间门口,面朝房门,一脸倔强。
这是在罚站?花娇娇惊讶道:“你怎么不进去?”
白千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把脸一扬:“我照顾王爷半天了,太累了,所以请王妃来换换手。既然王妃已经来了,那我就回去歇着了。”
她说完,不等花娇娇搭话,就匆匆走了。
哇,白姨娘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天青在一旁暗自咋舌。明明是王爷不许她进屋伺候,她才在卧房门口站着的。去请王妃来的人也根本不是她,而是王爷。
花娇娇进了西次间,果见顾子然半躺在床上,满脸通红。
“发烧了?”花娇娇心下一凛,几步上前,摸他的额头。
顾子然病恹恹地歪着头:“本王难受。”
花娇娇赶紧诊脉,但脉象跟之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再探顾子然的体温,发现他额头和脸烫得吓人,但手和后脖子却又是冰凉的。
浑身体温不均?就算高烧也不是这么个烧法。
莫非是毒性导致的?
那也不可能,手脚就是她动的,会有些什么症状,她能不知道?
花娇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天青看着花娇娇的表情,话在心里憋得很难受。王爷根本没有病情加重,额头和脸上发烫,是因为他刚拿热水杯贴过!手和后脖子冰凉,是因为刚拿冰块敷过!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幼稚的人,想让王妃过来伺候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却偏偏要先自残!
顾子然似乎猜到了天青的心思,生怕他说漏嘴,一眼扫了过去:“你先出去。”
天青头一缩,赶紧跑了,顺便帮他们关上了门。
“你到底哪儿不舒服?”花娇娇俯身问道。
由于顾子然此时的症状,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态度谦卑,显得格外温柔。
清幽的体香袭来,莫名的熟悉感,已不知是第几次油然升起。顾子然有片刻的迷失,喉结滚动,嗓音低沉沙哑:“不知道,就是很难受。”
花娇娇认真地想了想:“难受那就忍着吧。”
再难受也是暂时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个死女人,真是温柔不过三秒!明明长着一副魅惑人心的脸,却总是让人想掐她脖子!
顾子然一眼横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团团生病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对她的?”
啥意思?这是想当她儿子了?
花娇娇眨了眨眼,一巴掌呼在了他肩膀上。
“花娇娇!”顾子然腾地坐直了身子。
“你不是想让我跟对待团团一样对你吗?孩子不听话,我都是直接开揍的。”花娇娇把手一摊。
“本王哪里不听话了?”顾子然以为她看出了他体温作假的事,有点心虚,气势收回去了一多半。
他不听话的地方,多了去了!
要不是他不相信回春粉有毒,她哪至于这么费事,布下这一局?
就算他现在遭罪,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活该!
花娇娇懒得跟他理论,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她又要走??
她被关冷香院,倒成了她说走就走的理由了??
顾子然攥紧拳头,狠狠地一砸床沿,闷声闷气地开口:“本王头疼!”
破事真多!花娇娇回头瞪他,但最终还是折返回去,给他揉起了太阳穴。
不得不说,她这按摩的手法是真不错。顾子然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气。
忽然房门被推开,太后和皇上出现在门口。
太后看着正在给顾子然揉太阳穴的花娇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两口,就是要和和美美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