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来到慈宁宫,发现慈宁宫里不仅有太后和花娇娇,还有皇上和皇后,甚至连伤势未愈的白贵妃都在。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不会跟他和花娇娇有关吧?
顾子然疑惑着,坐着轮椅,上前行礼。
太后见人到齐,叹了一声:“当初娇娇年轻不懂事,哀家不该也跟着糊涂。如今看来,他们夫妻俩的确是过不下去了,也就别等一个月了,现在就离了吧。”
太后开口就判和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子然皱起眉头,满头雾水。
皇后看了花娇娇和顾子然几眼,道:“母后,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怎么就过不下去了。要不,咱们还是好好劝劝。”干吗和离呀,天天闹腾多好,她家的楚王,全靠他们夫妻俩衬托呢。
白贵妃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就要开口,皇上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把嘴闭上了。
昨天发生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婆婆惩罚儿媳,天经地义,但她为此惹了太后不高兴,那就是不孝了,为此皇上现在看她很不顺眼。
此时的皇上,跟顾子然一样,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夫妻俩,怎么突然就走到这一步了?子然不是当着咱们的面保证过,会好好对他媳妇吗?”
“父皇,儿臣并未食言!”顾子然大声道,“儿臣都让她搬到衡元院去住了,这难道还对她不好?”
“你让娇娇搬到衡元院,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太后把茶几一拍,“娇娇,过来!”
花娇娇顺从地去了太后跟前。
太后把她的袖子一撸:“你们看看,这就是顾子然对她的‘好’!”
洁白的手臂上,一块青,一块紫,一看就是被人打过。
皇上移开视线,把脸一沉:“子然,你一个大男人,竟拿女人出气?”
这些伤痕哪儿来的?!顾子然眉头深皱:“皇祖母,父皇,这些伤痕,与儿臣无关。”
“与你无关?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伤是哪儿来的?”太后沉着脸怒问。
顾子然摇头:“孙儿不知。”
太后一听,更生气了:“你不是让她搬到衡元院去了吗?你不是都跟她共处一室了吗?怎么却连她身上有伤都不知道?你这叫对她好?照哀家看,这些伤定是你弄出来的无疑!”
顾子然百口莫辩,忿忿地别开了脸。
太后见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气到了极点:“来人,取纸笔来,写和离书!哀家今天就叫他们和离!”
皇上和皇后本来都还想再劝劝,但盛怒的太后谁又劝得住呢,只得闭了嘴。
太后亲自盯着顾子然,逼着他当场写下了和离书。
顾子然不情不愿地写完,恳求太后:“皇祖母,和离非同儿戏,还请您给我们一天的时间考虑。”
一天的时间而已,太后没多想,同意了。
柳嬷嬷将和离书捧过来,太后亲自交到了花娇娇手里:“拿着,从此你跟他大路朝天各两边,互不相干!”
花娇娇接过墨迹未干的和离书,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差点就露了馅。
她朝思暮想的和离书,终于到手了!
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到手了!
她心内激动澎湃,几乎是马上向太后告退,揣着和离书,直奔宫外。
她前脚刚上车,后脚顾子然就追了过来。
顾子然借力轮椅,跃身上车,瞬间把花娇娇压到了马车角落里。
花娇娇举起和离书,怼到了他脸上:“顾子然,看清楚了,这一次,我们是真真正正地和离了!”
“现在我跟你毫无关系,你要是乱来,我可真要喊了!”
“花娇娇,本王现在不跟你谈和离。本王就想问问,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顾子然一把撸起她的袖子,露出了青紫交错的伤痕。
“你把我打成这样,现在不认账了?”花娇娇眼一瞪。
“本王什么时候打过你??”顾子然气道。他现在倒是很想揍她一顿!
“我说打过就打过。”花娇娇理不直气也壮,“你既然有异议,刚才怎么不提?现在找我的麻烦,有什么意义?”
“行,算你狠!花娇娇,你为了和离,竟敢栽赃本王。本王马上就会让你知道,刚才在慈宁宫,本王为什么不辩驳!”顾子然说完,怒气冲冲地下车,先一步回齐王府去了。
她都要走了,放什么狠话,切!
花娇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径直让车夫去了冷香院。
她离心似箭,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的行李都打包好,装上了车。
随后,她带着和离书,去齐王府找顾子然。
顾子然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啜着一杯茶,怡然自得,跟刚才暴怒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花娇娇疑惑着他怎么突然压住了火气,走上前去:“我要走了,把孩子还给我。”
顾子然吹着杯中浮沫,头都没抬:“本王只同意了跟你和离,什么时候说要给你孩子了?”
“顾子然!”花娇娇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刚才在慈宁宫的时候,你不辩不争,爽快写下了和离书,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