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见顾子然离去,纷纷朝白千蝶围拢,个个都惊讶无比。
“刚才那是齐王妃?”
“她穿得比丫鬟还差劲,我还真没认出来。”
“齐王殿下都厌恶她多少年了,能带她来赴宴不错了,怎么可能给她做新衣裳。”
“只怕齐王殿下带她来赴宴,都只是碍着太后的面子。”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起劲。
白千蝶听在耳里,舒畅极了。
李倩倩哼了一声:“齐王妃就算披个麻袋,也还是正妃,谁敢看不起她?再说了,你们凭什么认为,堂堂正妃,会穷到连新衣裳都做不起?”
“放眼看看,哪个王妃不是靠着嫁妆就能过一辈子,难道真都是靠男人赏饭吃的?”
“你们当正妃是侧妃呢?”
她说到最后一句,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白千蝶一眼。
白千蝶脸一白,又开始咬下唇了。
众贵女赶紧打圆场——“齐王殿下和齐王妃都去呈寿礼了,咱们也去吧。”
寿礼?白千蝶把帕子一捏,心思转开了。
不知花娇娇给皇上准备的是什么寿礼,她得去看看。
必要的时候,给她动点手脚,让她跌个跟头,也算是让她“不虚此行”了。
白千蝶掩嘴一笑,跟随着众贵女,朝呈寿礼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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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娇随顾子然把寿礼交给了负责寿礼的魏公公,跟他一起来到了寿宴所在地,御花园。
两人一左一右,在同一张食案前落了座。
五年未见的齐王妃忽然露面,瞬间引起了全场关注。
“齐王把齐王妃放出来了?”
“他俩重归于好了?”
“重归于好?他俩啥时候好过?”
“也是,你看齐王妃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一看就还没得宠。”
…………
席上议论声四起。
但花娇娇只是安静地坐在顾子然身旁,低眉顺眼,乖巧老实。
顾子然诧异无比,看了花娇娇好几眼。
在车上的时候,她不是还张牙舞爪吗,怎么这会儿没声响了?这可不像她如今的脾气。
白千蝶在花娇娇的寿礼上动完手脚,偷笑着入了席。
她望向坐在对面的花娇娇,不屑地哼了一声,等花娇娇待会儿出完丑,顾子然以后绝不会再带她进宫。从此他身边的位置,都是她的!
不一会儿,太后携皇上和皇后,以及众嫔妃驾临,寿宴正式开始了。
今儿是个喜庆的日子,男男女女都穿戴一喜,打扮得花枝招展。
太后在这一片“花团锦簇”中寻找着花娇娇的身影,却愣是没找到。
太后疑惑着,正要问一问,就看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裙子上还打着补丁的女人,从顾子然身旁站了起来。
花娇娇?
这是花娇娇?
她怎么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
太后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欢愉的气氛和太后的震惊中,花娇娇站起身来,抹起了眼泪——
“皇祖母,臣妾要和离!”
场中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齐刷刷扭头,惊诧的目光犹如强光灯,聚向了花娇娇。
当年要死要活嫁进齐王府,受尽委屈都不吭声的齐王妃,说她要和离?!
顾子然把食案一拍:“花娇娇!”
这个死女人,寿宴刚开场,她就闹和离?!
她就不能等一等?!
太后也把食案一拍,冲顾子然吼上了:“顾子然,你是不是又欺负娇娇了?上次哀家就该狠狠地罚你!”
顾子然刚要开口辩驳,太后却把他鼻子一指:“你闭嘴!哀家不听你说!”
再牛批的男人,在自家祖母面前,也不得不低头。顾子然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太后看向花娇娇,马上变了个态度,和善又亲切:“娇娇,是不是顾子然逼你和离的?哀家这就罚他。”
花娇娇连连摇头,绕过食案,站到了场地中央,好让太后把她这一身“精挑细选”的破衣裳看个清楚。
紧接着,她掏出一块帕子捂住脸,飞快地滴了几滴眼药水,瞬间泪如雨下:“皇祖母,和离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您也看到了,臣妾名为王妃,实际上连个丫鬟都不如。这样的日子,臣妾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皇祖母,您就心疼心疼臣妾,准许臣妾和离吧。”
“臣妾情愿一辈子陪着您,吃斋礼佛。”
太后见她穿成这样,又哭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顾子然这不就是在变相逼你和离吗?娇娇,你别怕,哀家这就给他立规矩,让他保证以后对你好。”
“皇祖母,您心里比臣妾更清楚,齐王那个倔脾气,您给他立了规矩也没用。”
“五年了,臣妾受够了,求您准许臣妾和离吧!”
花娇娇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太后赶紧叫柳嬷嬷去扶花娇娇起来。
但花娇娇死活不起,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中途还偷偷补了一次眼药水。
“皇祖母,您相信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