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被震得一颤,但顾子然却没有计较,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似在思索她这话的真伪。
这时白千蝶却是满脸伤心,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娇姐姐这是不信我?”
信她?呵。
她管顾子然叫表哥,却不肯叫她一声表嫂或王妃。
她这颗野心呼之欲出,还埋怨她不信?
花娇娇瞅着她,冷笑连连。
白千蝶咬了咬下唇,起身跑到桌子前,抓起抓起一块桂花糕,就朝嘴里塞:“我这就证明给娇姐姐看。”
一块桂花糕下肚,白千蝶安然无恙。
“娇姐姐,现在你该信了?”白千蝶满脸委屈,“娇姐姐,我好心给你女儿送桂花糕,你怎么却冤枉我投毒?”
桂花糕居然真是无毒的?那顾子然这是怎么了?花娇娇望着顾子然呼吸不畅的痛苦表情,若有所思。
“花娇娇,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顾子然怒喝一声,却觉得呼吸愈发受阻,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毒不是我投的,我哪来的解药?”花娇娇仔细观察着顾子然中毒的反应,随口应答。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嘴硬?!本王来冷香院之前,桂花糕还是无毒的,偏偏到你跟前过了一趟,就带上了毒。一定是你见团团要给本王递桂花糕,就趁机在那一块里下了毒。”顾子然一手撑住身子,大口地喘着气,一手高高扬起了鞭子。
白千蝶猛地扑过去,抱住了顾子然的胳膊:“表哥,您别动气,娇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好好跟她说。”
呵,五年未见,白千蝶的段位还是这么高。看似为她拦鞭子,实则一口给她定了罪。花娇娇连连冷笑。
白千蝶挂在顾子然的胳膊上,回头劝她:“娇姐姐,你没有必要抵赖的,当年你给表哥戴了绿帽子,他都没把你怎样,如今就算你给他下了毒,他也不会怪你的。”
不但给她顶了罪,还挺会拱火?
眼看着顾子然眼中怒气云集,花娇娇觉得好笑:“我又不傻,当面给你下毒?就为了被你逮个正着?”
顾子然冷哼一声,由于呼吸不畅,前胸剧烈起伏:“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本王事先验过毒!你打算毒死本王后,再把这口黑锅,甩到千蝶头上去!”
“花娇娇,你好手段呐。怎么,本王坏了你的逃跑大计,你就打算毒死本王?早知如此,本王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白千蝶试图帮他顺气,但却没成功。
她转身扑到花娇娇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娇姐姐,你就行行好,把解药给表哥吧,你看他现在多难受啊。娇姐姐,就算你看在他允许你生下孩子的份上,也不该如此对他!”
她可真会拱火,句句不离当年的事。但顾子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这会儿没功夫计较。花娇娇拿拐杖点了点轮椅,对顾子然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诊脉。”
照她刚才的观察分析,顾子然现在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组合毒药。两种或数种毒药配合起效,所以单看桂花糕,是无毒的。
第二种,这根本不是毒。
顾子然一把拍开了拐杖:“你又不是大夫,诊什么脉!”
白千蝶马上过去推轮椅:“表哥,既然娇姐姐不肯交出解药,那咱们快回衡元院,派人去请太医,别耽误了解毒的时间。”
花娇娇拐杖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请太医,一来一回,得耽误多少功夫?还不如让我给你诊脉,几口茶的时间就完事儿。”
顾子然冷笑:“投毒之人说要给本王诊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说着,怒吼一声:“让开!”
花娇娇横着拐杖,纹丝不动。
顾子然大怒:“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严刑逼问!不交出解药,不许放她出来!”
几名侍卫马上冲了进来。
花娇娇虽有拐杖在手,但一人难敌四手,很快被关进了柴房。
这地儿名为柴房,实际上是个刑房,各种刑具一应俱全。
侍卫们把她绑到刑架上,就转身离开了。
花娇娇气得直咬牙:“顾子然,你个蠢蛋,你中毒分明有蹊跷,却不许我诊脉!你就活该被毒死!”
行刑的人还没来,柴房里只有她一个,无论她怎么骂,都没人回应。
花娇娇骂累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既然顾子然不配合,她化验一下桂花糕的成分也行。只可惜,刚才她一直被顾子然的鞭子困住,压根就没机会接近桌子。
她正遗憾地叹着气,忽然听见后窗外传来了团团焦急的声音——
“娘!娘,您在里头吗?”
团团的声音都在打颤,上下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孩子犯病了!
该死的顾子然,他对团团做了什么?!
他竟连孩子都不放过?!
花娇娇怒火腾腾升起,直冲头顶。
“团团!团团!你忍忍,娘马上就来!”
花娇娇呼唤着女儿的名字,从空间里翻找着工具,想要弄开绳索。
但她的手脚呈大字绑在刑架上,即便取出了工具,也无法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