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金善看着眼中饱含泪水面带伤心之色的菱儿,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家主子是什么时候。”
“今日午时一刻,姑娘吃完饭后说肚子不舒服,就躺在床上休息,吩咐我给她熬了杯糖水,姑娘说她想吃城南许家的芙蓉糕,等我买来后见姑娘不在,就去找她,谁知……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回来,姑娘她,她就不会……呜呜呜,都怪我。”
菱儿掩面痛哭,三娘在一旁安慰她,大理寺的官差也已将茗栎姑娘打捞出来,“大人,死者后颈部有细微的红痕,我们在酒坛的后面找到了死者掉落的首饰,酒坛四周的墙上发现了酒渍。”
原金善隔着手帕接过死者的首饰,他笑着抬眉看向段崇说道:“谋杀,有趣,圣上寿辰在即,竟还有人挑衅皇权,蔑视龙威,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是,大人。”
“报!大人,我们在死者的房间里找到了两个收拾好的包裹,里面尽是些金银细软,瞧她这样似是要离开。”又一官差来禀报,将包裹放在桌上。
段崇接过原金善递来的手帕,拿起几颗珠宝仔细查看,他笑了一声,放下珠宝,“你与她关系如何。”
他看向眼前拿着珠宝打量的轻舟,这话自然是对着她说的。
轻舟看着手中的珠宝,觉得眼熟,这个镯子与她之前的一款一样,只是她将那镯子给了阁里的护院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巧合。
“都是阁里的姐妹,不说极好,但平日里也能说的上话。”轻舟时常会照顾阁里的姐妹,与人交善,少与人交恶。
轻舟又道:“不过说起来茗栎最近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前天来找我聊天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说不清楚,我问她可是遇到了麻烦,她也不说,现在想来倒是疑点重重。”
阁里的人都被召集此处,一时有些吵闹。
“听说了嘛,前任花魁茗栎姑娘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听说死相极其恐怖。”
“哎,我想起来了,这些日子茗栎姑娘一直称病未曾出来献艺,”
众人纷纷扬扬的说到。
“好了,安静,本官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第一,你们今日可还有谁见过死者?”官差搬来座椅,段崇与原金善落座,原金善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
阁里的众人想了想,确认最后见过茗栎的人只有菱儿一人。
原金善拿起一旁放着的茶盏抿了口茶,接着说道:“你们可知死者生前与何人结过仇?”
“没有吧,茗栎姑娘性子温顺乖巧可人,待人大方,能与何人结仇,除了……”说话的那位女子名叫语薇,她眼神瞥向轻舟,惹的人们无限遐想。
原金善道:“除了什么?接着说。”
那女子似是鼓足勇气,不再看轻舟,手中攥紧了手帕,接着说道:“除了轻舟。”
原金善放下茶盏,道:“可有依据?”
段崇饶有兴趣的看向轻舟,那位名叫语薇的姑娘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有趣,他倒要看看接下来上演的好戏。
“有,从前轻舟还未出名时,阁里的花魁榜首一直都是茗栎姐姐,可谓风光无限,但可惜好景不长,左右不过半年时间就被轻舟取代,这事我记得格外清楚,那段时间一向好脾气的茗栎姑娘唯独看轻舟不顺眼。”
紫湘是个暴脾气,一听旁人将脏水引到了她家小姐身上,立即坐不住了,她道:“语薇姑娘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家小姐什么时候与茗栎姑娘结过仇?!”
“紫湘,不得无礼。”轻舟拉住紫湘示意她不要冒失轻举妄动。
轻舟今日一袭紫色的长裙,发簪上的蝴蝶晃动,她抬手拉住紫湘,露出手腕上由朱砂编织而成的镯子。
原金善望去,定睛瞧着轻舟的手腕,他悄悄用脚踢了踢摆弄着波斯猫的段崇,段崇温柔抚住波斯猫的脑袋,扭头看他,“何事?”
原金善示意段崇望去,只见那串朱砂链已经被衣袖盖住,原金善看了眼依旧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轻舟,难道她就是重山一直在找的黑土豆?他又瞧了眼肤如凝脂的轻舟摇头道:“无事,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