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上，栗栗一早就来找程清清写作业。
写了一个小时，程清清有些累了，疲倦地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半。
栗栗懒洋洋地放下笔，倚在椅子靠背上，斜睨着程清清。
“说说吧，艺术节怎么回事儿，消息都传到我们班了，你跟顾述你们俩，神雕侠侣啊，还是破案夫妻档？”
程清清恼恼地轻捶栗栗一拳，“讨不讨厌。”
栗栗扯了扯嘴角，重新拾起笔，又写了两道题。
“不过说起来，你不是打算在学校门口那家咖啡厅告白的吗，怎么还不行动？”
程清清愣了愣，对啊，她都忘了，说好要向顾述告白的。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她自己都忘了，难得栗栗还记得。
果然中国好闺蜜。
可是真的要告白吗，她突然觉得有些畏缩。
栗栗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犹疑。
“程清清，你该不会......”，她凑近程清清的脸，眼睛忽闪忽闪的，“不敢了吧？”
“谁，谁说的，”程清清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有什么不敢的。”
“那好啊，那你就告白给我看啊，就下周三放学，怎么样？”
“那，好啊。”程清清故作勇敢，面不改色。
星期三。
栗栗一早就跟咖啡店老板说好，下午放学有节目，还烦请老板关照。
咖啡店的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和蔼得很。
栗栗一说，他就猜到了七八分。
栗栗一跳一跳地离开咖啡厅，老板用别在围裙上的抹布擦着手，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程清清一上午都心神不宁，就连老猫的课，都忍不住回过头去，偷偷看后排的顾述。
他认真地记着笔记，不时微微点头，偶尔会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无论多么刁钻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
反正就是一名十分合格的学霸。
程清清有些自卑地回过头，比起顾述的认真和努力，跟勤奋两个字沾不上边的自己，大概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
这样的我，要怎么靠近你，怎么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程清清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痛，可是自己还是坐在教室里，讲台上的老猫依旧滔滔不绝地讲着题，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她无可奈何地想，程清清，面对吧，已经走过了这么远的路，这一次，绝对不能临阵脱逃。
其实顾述知道，程清清偷看了自己一整天，所以在下午最后一个课间，她发来短信，说放学后门口咖啡店见的时候，他并没有特别惊讶。
反正这丫头就是会作妖。
已经相处了快一年，顾述还是摸不清楚程清清的性格，不年不节的，干嘛约咖啡店见啊，可别告诉他是庆祝国庆节。
那就去呗。
看看她又要干嘛。
放学后。
顾述做完值日后，按照约定到了咖啡店，程清清已经等了许久。
“喂，你怎么才来，是不是故意放我鸽子？”程清清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怎么不知不觉的，语气又蛮横起来。
这可不行，这一世，她绝对不要再气跑顾述了。
程清清做作地敛过耳边的碎发，柔声细语地更正，“咳，我的意思是，你挺忙的，不好意思，还要你抽时间过来。”
顾述看着程清清矫揉的样子，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他把拎着的黑色书包扔在程清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条腿敞开，一条腿微曲，“有事？”
“嗯，那个，我想... ...”程清清扭扭捏捏的，活像个旧社会的小媳妇。
“程清清，”顾述看着她，干着急，“你到底有什么事？”
程清清干脆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色信笺，直愣愣地递过去，“给你这个！”
既然说不出口，干脆以信代言，幸好自己早准备了告白信，要不然今天就完这儿了。
顾述愣了一下，刚想伸手接过来，咖啡厅的门开了，门上的风铃摇摇曳曳地响了起来。
程清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贼心虚一般地，把拿着信的手收了回来，然后侧身看了一眼来人。
是吴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