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到了伤员帐子那处,如是昨夜一般地热闹,医女以及一些小学徒都在忙着给伤员换药上药,许多人的伤口里还需要清洗所以痛呼声已是开始此起彼伏的传透了出来。
“芬儿!”还未进账就听得一人惊叫,紧随着司花露身子一顿跑了过去。
许红妆尚不知那芬儿是谁,也与这边的人不熟络所以没想着要去凑个热闹,只是去那些伤员处检查伤口是否好些了又或者是恶化了还是发炎了。
“痛……”在检查时候一个伤员挣扎着叫唤出声,半张脸像是被巨石砸到已经包了起来,只留有一张嘴巴完整,鲜血透出白色的纱布映衬出来,一点点的像是红色梅花瓣落在了雪地中,清晰而震撼。
这时候仿佛所有的宽慰都显得多余,许红妆深吸一口气,放轻了动作,将手上那一块红艳艳的纱布拆开。
这手应该是动过了,血迹透出了好多好多,解开纱布的时候还能见到那翻滚的血肉带着伤药沾在纱布上,一扯下就听得伤员嘴里一声闷哼,再然后就没了声音,只能看到那露出来的脸蛋上冷汗连连。
许红妆皱起眉头,小心地检查着这一片的血肉,却看到这
血肉在手的触碰之后又落了一块,倒像是腐肉了似的。
昨日好像还不是如此……
心思在这一瞬之间凝重起来,许红妆想了想拿了一块血肉用纱布包着拿到了外面,再去取了一杯水,将血肉放在水里,洒入药粉,不过半晌时间,血肉化成了水,干净的清水变成了一片的浑浊红色。
许红妆眼睛一瞪,诧异不止。
这时听得一顿哭声而起,再接着,一具身体被抬了出来,她连走几步,被抬着的人是个姑娘,还是昨日被蛇咬了的那姑娘。
“那蛇毒竟是这般狠辣。”耳边听得哭音一阵。
蛇毒未消?昨日她知道这事情但是没想着要去看看只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比她更懂得如何处理,且看着那些人的自信模样这蛇毒想来也不是最最可怕的那种,但是此时,这姑娘却是被抬了出来,毫无声息、满面青色的被抬了出来。
“赵太医你快过来看看!”此时又听得一人喊道,紧随着众人的视线往里面看去,脚步也跟着往里面走去。
只是视线还未放过去,这人便就一个个的被宣告没了。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数百个的受伤人员已经死了大半,在死前还都痛快地
嚎叫了好几声,直听的人心头抽搐满心不忍。
许红妆想着刚刚看到的情况,将手中东西交给司花露,其后又去死了的尸体旁边解了纱布。
司花露忙擦着泪水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可知这样是大不敬!”
“不敬?人死了,哪里知道敬不敬!”许红妆沉着声音,看到纱布底下一般的血肉时半皱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去将那血肉取了出来,重新拿了水放进去。
与之前那一杯一模一样,皆是化为了血水。
“这……”司花露看着这画面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许红妆道:“昨日并没有这般模样,如今这般,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司花露眨了眨眼,想了好半晌才咬着声问:“是我们的药出了错还是哪里除了问题,这肉一看这就不对,正常人受伤了的血肉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模样,这一定是出了问题!”
许红妆点头,肯定无比地道:“这一定是出了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大概也不是个什么正经问题。”
或许是人员里出了差错,这样的情况若说是没有人动手的话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花露摒弃了眸中的泪水和悲伤,“那我去告诉师
父,这事情必须要上报上去才能彻查,不然的话怕是要死更多的人。”
“等你上报上去只怕人都死光了,而且你上报时候那人也知道了这事情定是不会再留在原地等你去收拾她,所以这事情只能放着暗地里来。”许红妆沉思着道:“先不要大肆声张,看看谁比较可疑再说。”
这出错的一定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出了错,肯定是某人在她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一些很是可怕的东西洒在了伤员的身上,那伤口才会突然恶化,紧接着让体内器官衰竭。
这样做的目的尚且还不清楚,但对方的目的肯定不止是一半人数那么简单,现在还没继续只是因为现在人员增多又或者是因为没找到什么好机会。
或许,今晚就是个好时机。
许红妆想着对司花露道:“暂且按兵不动,等晚上的时候再将那个可恶的人给抓出来。”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我们这里的人?”司花露拉着许红妆往旁边走去两步,压低嗓音,“我们这些从太医署出来的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危害人命的事情的。”
“所以我没有说是你们太医署的人。”许红妆细眉半沉道:“我记得你们这里不
是也有外来人员的帮忙吗?就是一些药堂的学徒。”
司花露轻轻点头,扫了许红妆一眼,“有的,就如是你现在一般。”
许红妆一愣,有些莫名的看了司花露一眼,紧随着淡笑一声,“你说的不错。”
“那我们此时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