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回到家许红妆就去找了许宣正,而许宣正是在叶榕青的院子里。
“你找我有什么事。”许宣正从房间里出来,面上看不出多少欣喜表情,大步地走到院中问许红妆。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想问什么,问他成亲日子定好没?
来时确实是这样想的,但现在真的到了面前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而且这年都没过去肯定也不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最早应该也是明年三月,现在问的话,大概很多都还没定好。
所以许红妆收了声,随口道:“没什么,看看你是不是在这里。”她说着打算就要转身。
“你对她做了那般的事情,难道不想着和她赔礼?”许宣正突然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好好地,你现在也有一个弟弟,难不成,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在你不在家的这段时日还帮你照顾你的朋友,你可念过她的一分好?”
好?许红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嘲弄,但又埋下,转过身抬着眼看着许宣正,“还请仔细说说有什么好的,我没明白。”
许宣正确实是上了年纪,尤其是现在看来更是和他的年纪贴近,想当初,这只是
个壮年的男人,现在已经有些疲像了。
“她入了我的族谱,是我的夫人,也是你母亲。”他端端正正地说道。
“父亲说错了,我的母亲已经没了。”许红妆纠正,一边侧着头往房间里那个走到门口的人看去,嘴角带起一笑,提着眼睛,“瞧啊,她出来了呢,身子这么弱不怕被风吹得撞死吗?”
“你!”许宣正双目大睁,抬手欲打。
许红妆未躲,只是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傻,她来找许宣正干什么?成亲这样的事就算他尽心安排了又能如何?她来找他不过是找个骂罢了。
“老爷。”叶榕青虚虚弱弱地叫了一声阻止许宣正的继续。
“回去别再过来了!”许宣正发布命令,然后扭头走向叶榕青,温柔的不像个人,“外面风大,快回去休息。”
他曾经,大概也是这样对章氏的吧?
章氏死的那一日,他悲痛欲绝是真的。
而现在,他移情别恋了也是真的。
那章氏,何其委屈。
许红妆长长舒出一气,半垂着脑袋转身,往院外走去两步见到了叶胥习,他在道中央站着,直白白地说:“你心情不好。”
许红妆继续走过,回道:“不知该怎么
才能好。”
叶胥习道:“现在天凉了,山中景致已不如春日好看,不若,我带你去看看水,冬日游湖,谁又能说是不合适?”
“冬日游湖?”好像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
看了眼天际已经不够晴朗的天色,许红妆道:“明日吧,今日太晚了。”
能答应下来已是出乎了叶胥习的意料之外,不过是等个时间罢了更不是很难的事,他连连点头,“也好,我现在便就去安排。”
眼看着叶胥习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没入了一个拐角里没了踪影许红妆才抬脚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叶榕青有问题,谁又能说着叶胥习没问题呢?
许红妆笑着返回院中,和牟常悦说了去游湖之事惹得她满心欢喜,“姐姐怎么知道我想要去看湖水许久了,不过他们一直都说现下是冬日了不适合游湖,没想姐姐竟是这般懂我。”
“你喜欢就好。”许红妆点头道,见着莲香端了饭食上来就带了牟常悦出去。
游湖这种小姑娘才喜欢的事情许红妆一向是不喜欢掺和的,不过也是念在现下时日无聊才上了那船。
不然依着现在这身无旁事,必是要无聊好长的一段时间。
“哥哥,我听人说你是去年才去的姐姐府上的。”也不知是不是这船上太过无聊烦闷的缘故,牟常悦好奇地和叶胥习聊了起来。
这也是许红妆一只想看到的画面,故而半挑着眼睛,一边注视着湖面,一边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
“是。”叶胥习好像并不避讳这样的内容,只是沉默了些余时间就笑着回答,“我与我的母亲是去年才见到父亲的……”
接下来就是一场听惯了且没有什么出入的故事。
许红妆对此无甚兴趣,站起身走到船头去问船夫,“冬日时候这里可是会结冰?”
说话时候往岸边瞧去,这里大致已是到了湖中央,而这湖本就不在市中心的地方所以她根本也不知道这湖水是怎么一回事。
“冬日虽是寒凉,不过此处暂时还不会。”船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嗓音带着老人家惯有的一些哑性,“小姐且进去坐着吧,此处可不安生,不小心撞到了什么,摔了可是糟糕。”
“这处游湖还能撞到东西?”许红妆惊奇地往湖水里看去。
湖水并不清澈,带着一丝翠绿之色,仿佛是生了大片的水草一般。
船夫答,“前些年下了一场大雨
来了一场大风,这山上的巨石被大风大雨吹打的落在了这湖里,所以有些地方便会有些阻碍,一不小心撞上了免不得会动荡一二,站不稳的话极有可能落入了湖里去,像我们这样的早已习惯所以不怕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