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心头一惊!
江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牵扯科举舞弊重案,明明是突发的,怎么在江墨嘴里,似乎是早有准备?
难不成父亲真的参与了科举舞弊?
不不不!不可能!
苏家被抄时,抄出来的账本和钱财,都仿佛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苏家。
她一直生活在苏家,最是清楚不过。
这些无一不证明了,父亲是被栽赃陷害的。
可如今……
“这话什么意思?”
苏淼淼急急问道。
江墨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无力地瘫下去。
“淼淼,师父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如今尘归尘,土归土,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还认我这个师父。”
她忽然笑了一下:“告诉你父亲,奈何桥上,我等他。”
苏淼淼还未来得及说话,江墨的双眸就失去了神采,缓缓闭上。
这一次,她再也没了呼吸。
“师父……”
苏淼淼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压抑许久的悲痛一下子爆发,泪水大颗大颗地从指缝间滚落。
她整个人哭得颤颤巍巍,几乎要跪倒在床边。
李成冉刚要出声提醒,苏淼淼已经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就听到君洛白冰凉刺骨的声音:“你不是自诩神医?连这么小的病都治不好!”
李成冉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苏淼淼不忍心他被迁怒,缓缓睁开眼睛:“王爷。”
李成冉这才得了机会,悄悄退出去。
君洛白视线落回苏淼淼身上,眸子中满是冷意。
“去之前,是怎么答应本王的?”
苏淼淼虚弱一笑,脸上满是讨好,话还没出口,两边脸颊就被君洛白捏着扯开,将她的讨好打散。
“本王没心思听废话,起来吃点东西。”
苏淼淼一怔,眸中有些许泪光闪烁。
他这么好,她要怎么抵达,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爱他。
君洛白抿唇,没有开口,只是轻柔地将她抱到了桌前。
桌上,是满满一桌的药膳。
第二日,江长安来找她,脸色憔悴。
“按照姑姑的嘱托,她那处宅子以及手上的东西,全部留给你。”
苏淼淼半垂着头,闻言轻声拒绝:“除了书房的东西,别的我不要。”
江长安没来由一阵烦闷:“到底什么事情,至于让你连一个死人都不肯原谅!”
苏淼淼抿抿唇,没有开口。
与你无关。
江长安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头,而后继续开口:“这些日子,你住到姑姑的宅子里吧。”
“若是直接你跟摄政王有瓜葛,姑姑的东西保不住。”
苏淼淼知道,这又是他们世家清流那一套。
觉得君洛白阴狠暴戾、狼子野心,不屑与他为伍。
但凡沾染了君洛白,一切都是脏的、臭的、烂的。
可是面对君洛白,他们却不敢吭一声,只剩下恭维和害怕。
苏淼淼讥讽一笑:“江公子多虑了。江墨既然把东西留给我,那谁都不许动。”
至少书房里那件重要的东西,她不许别人拿走。
江长安以为她会原谅江墨,却听到她直呼江墨的名字。
他心中替江墨不值,说出的话有些冷硬:“姑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连师父都不肯叫一声。”
“若不是姑姑的遗愿,我真不想把东西给你。”
“你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