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白的眉心不经意的跳了一下。
君承胤继续开口:“杨景琛跟苏家退婚前,就已经跟苏家三房的姑娘不清不楚。两人正因为事情败露,才陷害苏大姑娘。”
“苏大姑娘一查之下,才发现这杨景琛借着天香楼,不知道干了多少逼良为娼,伤天害理的事情。”
“最近的一出,便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不过是言语上得罪了他,就被杨景琛骗进天香楼,五两银子卖了。”
“他杨家好歹是书香世家,竟做出这等恶行。
“苏大姑娘发现后,要与杨景琛理论。这才被嫉恨,直接将科举舞弊的罪名栽到她头上。””
“如今,侄儿已经找好的人证物证,定要这等逼良为娼、不仁不义的恶畜身败名裂。”
君洛白微微垂着眸子,说话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皇上让你监察科举舞弊的案子,你盯着杨景琛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为苏茜茜打抱不平。”
“侄儿是为她打抱不平。”君承胤大方承认,”不瞒皇叔,侄儿心系苏大姑娘多年。”
“这次争着来监察科举舞弊的案子,就是为了她。”
“杨景琛那贼子背信弃义在先,逼良为娼再后,侄儿定要让他好好尝尝牢狱的味道。”
君洛白终于抬起眸子,打量他一番,难得出声提点。
“说得好听。你可知你突然插手,将你二皇兄的算计打得稀烂,如今说不定心里如何恨你。”
“若是让他知道,你心系苏茜茜,你觉得,她还能活多久?”
君承胤攥紧拳头,忽然恭敬的朝君洛白行礼:“所以,侄儿恳求皇叔出手,快刀斩乱麻,将苏大姑娘身上的污名洗净。”
“想来,皇叔府上的苏二姑娘,也是这样想的。”
君洛白微微眯起了眸子,重新审视眼前的君承胤。
他对外一直是一派闲散做派,甚少插手朝廷中的事情,也不似其他皇子一般,千方百计的讨好他。
这次为了苏茜茜,豁出去了。
倒真是一片痴心。
“你带着本王的帖子,去国子监走一趟。”
君承胤顿时大喜,忙不迭道谢。
“茜茜出狱后,侄儿定然给皇叔奉上一份大礼。”
君承胤一走,杜函风立即进来:“二皇子一直在外头散布谣言,想把科举舞弊的脏水泼到王爷身上。如今让六皇子挫挫他的锐气,也算是给王爷出一口气。”
君洛白冷哼:“跳梁小丑。”
“何事?”
杜函风一脸沉重:“属下刚得了消息。东瀛的人查到苏姑娘就是做出新茶的人。他们已经决定,要将苏姑娘掳到东瀛。”
君洛白摩挲着碧玉扳指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细长的眸子里一点点染上寒霜。
“丘仁明那个没用的废物。”
杜函风在心里默默给丘仁明点了个蜡,又开口道:“既然有危险,不如借着中暑,不让苏姑娘去贡茶院了?”
但这样,或许会打草惊蛇。
君洛白转了转手中的扳指:“不必,按计划行事。”
杜函风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说,只能应了一声。
天气有些热,苏淼淼怕君洛白呆着不舒服,让人送了一盆井水放在屋里。
倒还真有几分清凉气息。
君洛白一进冬暖阁,就感受到了不同。目光从屋里的水盆掠过,又轻轻落在苏淼淼身上。
罗汉床上放了个小方桌,她正跪坐着,一笔一画的在纸上落下字。
柔和的烛光给她的脸打上一层光晕,越发显得人娇软。
就是太瘦了。
他进屋的动作带起了一次微风,烛光跃动一下。
苏淼淼抬起头看过来,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眸光缱绻,似有万般情谊。
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王爷。”
她似乎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对他的信任。君洛白莫名生出了一丝心虚。
他轻咳一声,走过去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在做什么?”
清淡的茶香扑鼻而来,入手却格外的瘦弱,仿佛如采摘后的茶叶一般,散发出茶香,直至慢慢凋零。
君洛白英挺的眉毛微微一紧。
苏淼淼没有察觉,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新做的茶叶还没有名字,我写了几个,觉得都不好。”
君洛白抬眼去看她写的字。
麓山红,鎏金飞红,绯红霞,各个都是好名字,她竟还不满意。
她随意用笔将碎发拨到耳后,侧过脸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不如王爷,帮我想一个。”
她不过十六,脸上细细的绒毛还不曾褪去,给她添了丝娇憨。
君洛白转了下手上的玉扳指,将心底的意动按下,英挺的眉毛挑了挑:“本王的墨宝价值不菲,你拿什么来换?”
苏淼淼眨眨眼,还真的认真想了下她能换的东西,最后有些落寞的垂下头来。
她着实没有什么可以换的东西。
不然,她怎么舍得把他给的白玉手串当掉?
原本带着笑的脸忽然添了愁苦,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君洛白抿了抿唇,终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