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黑的密室,安玥璃心里不由开始打鼓。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夙怀骁却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无奈之下,安玥璃只能跟上。
进入密室的瞬间,一股与盛夏截然不符的清凉扑面而来。这种清凉之感并非来自房屋本身,反倒像是四处漏风透进来的气息。
安玥璃四下打量,发现房间内除了墙上挂着一盏油灯外再无他物。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夙怀骁薄唇抿出一条直线,操纵着轮椅在一面空置的墙前停下。
“骁王府禁地。”
他说着将掌心放在墙上用力一按,轰隆隆的声响便在屋内传开。
安玥璃情不自禁上前观察,双眼都在放光。
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室!
伴随着机关的开启,更加刺骨的凉意席卷而来,冻得安玥璃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她便看到了满室的寒冰。
冰在古代可是奢侈之物,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用。
这么一屋子的寒冰,可不是光靠银子就能弄来的!
夙怀骁见到她似乎僵住了,顺手将搭在腿上的毯子递了过去。
“披着。”
安玥璃愣愣地接过,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操作着轮椅进到了暗室之中。等她追进去时,夙怀骁已经到了暗室的最深处,被一堵齐腰高的冰墙挡住了身影。
四周全是通透的冰砖,沁凉刺骨的寒意像是要将人吞噬。
不知为何,安玥璃仿佛从这森冷的暗室之中闻到了淡淡的尸臭味,同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关于夙怀骁的那些传闻。
性格暴戾、嗜血成性、一连杀了九任王妃、没有哪个妻子能活过新婚当夜。
这个暗室,该不会是历任王妃的盛尸地吧?
安玥璃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悔没有刚才在马车上就把荷包送出去求和。
面对生死,人得学会认怂!
她立刻将藏在衣袖中的荷包拿出来,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
“王爷,其实我……”
“安玥璃。”夙怀骁同时抬起头来,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本王求你一件事。”
“啊?”
“你能不能,替我救活子胥?”
伴随着安玥璃的靠近,看到了冰墙之后的场景。
她瞳孔瞬间瞪得滚圆,其中倒映出一座冰砖制成的棺材,里面躺着一具男性尸首。
许是因为死亡时间太长的缘故,尸首已经萎缩成了小小一团,辨不出相貌,只有华贵的衣衫尚且能彰显出对方生前显赫的身份。
“!!!”
夙怀骁低沉中透着央求的嗓音还在继续,“只要你能救活子胥,本王可以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他就是白子胥?白飞瑶的兄长?”
“正是。”
安玥璃眼皮抽了抽,只觉得荒谬又可笑。她抬手扶住额角,刺骨的寒意却抵挡不住浑身沸腾的血液与怒火。
“王爷太高看我了,我是人,不是神。”
“可你今日分明救活了那个患怪病的人。江辰已经告诉本王了,当时梦丹楼的侍从都上前看过,那人已经无药可救。”
他说着转动轮椅,与安玥璃正面相对。
“本王知晓你有惊世之才,只要你能让子胥活过来,本王可助你收复安国公府,让以前欺你辱你之人臣服在你脚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你的能耐。”
安玥璃越听心头越是窝火,尤其是发现高高在上的骁王爷会为了一个死人这般低三下四,她就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够了!”
安玥璃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我说过,我是大夫,只会救人。”她指向冰棺之中的白子胥问道,“你自己看看,他死了多久了?若不是有这些冰镇着,只怕早就是一具白骨。”
夙怀骁许是被这话给刺激了,应激般怒喝道。
“住口!白子胥没死,他只是睡着了!本王命令你把他救回来!”
看着因为气愤而双眼通红,连脖颈上都鼓出青筋的男人,安玥璃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攥紧,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就这么在意她吗?”
就这么在意白飞瑶,以至于爱屋及乌,连对方死去的兄长都要妥帖珍藏?
后半句话安玥璃没有问出口,她怕自己说了会忍不住一把火将这暗室给烧了!
两人四目相对,夙怀骁急促地喘息着,心中满是当初白子胥倒在血泊中的场面。
“是。”
他最终坦然承认。
安玥璃吸气,忍着恶心提醒道。
“骁王爷,虽然我们只是协议夫妻,但做人也该有基本的底线。
我不管你曾经有多爱白飞瑶,但现在你是我的丈夫。而我安玥璃绝不是那种可以忍受绿帽的人!”
说完这话,安玥璃转身就走。
而慢了半拍的夙怀骁这时才意识到她好像是误会了。只是不等他开口解释,安玥璃却又去而复返。
“这是答应给你绣的荷包,就当是还你送琴的礼了。咱们两清!”
啪——!
一只青色的荷包迎面飞来,在即将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