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我这就带你走,这劳什子王爷我也不当了,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吧”,程黎近乎哀求了。
青云顿时警铃大作,嫂嫂要被拐走,那兄长岂不是要降罪于她?青云是第一个不同意。一把横在两人中间,使劲把两人握着的手分开。
这时程黎才发现青云的在场,“青云公主,你为何在这?我承认本王王妃一事,是有愧于你,但是,带柔儿走这件事情,我不可能让步!”
“呵呵,没打算让你让步啊,打的算盘是,用武力让你屈服。”青云使劲地掰开两人握着的手。
“你休想,我今天一定会带柔儿走!”
一来宁王握的重,二来怕误伤何柔的手,一时之间,青云还真就没成功。
“程黎,你放手。我不会和你走的。”何柔也是斩钉截铁地表态。
奈何日思夜想啊,心上人空降自己的地盘,谁能理智啊,宁王得了失心疯一般,一直重复着,就是要带走何柔。
“朕倒要看看,你怎么带走朕的皇后。”一抹挺拔的身影走过来,话是对宁王说的,双目却紧紧地锁住何柔。
语气平淡,但唯唯诺诺跟在一旁的总太监却知道,这正是皇帝盛怒的前兆。
“把手放开。”皇帝睨着宁王,九五之尊的态势,在经历过杀伐的人身上,演绎得有了实质性的威压。
宁王也被突然出现的皇帝吓了一大跳。但既然已经握着皇后的手,以皇帝那可怕的控制欲,指不定已经起了杀心。索性也不管了,行事愈发大胆起来,竟直言皇帝名讳,“程映,你我兄弟一场,为什么要强抢柔儿?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皇帝怒极,反而笑了,“宁王,再拽着朕的皇后,朕保证不了,你还能留着你的项上人头。”
“快放开啊,再拽着你就没命了!”,青云知道自己兄长的狠厉性子,也好给宁王一个台阶下。
程黎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居然敢和皇帝叫板。那个以雷霆手段上任,一上任就秘密筹备军队,打算血洗四海的,程映;那个为了坐上皇位,设计陷害了所有年长于自己的嫡系皇子的,程映。
程黎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青云趁机马上分开两人。
何柔一得到自由,马上跑向皇帝,“映郎,你听我解释……”。
皇帝却是弯腰,低头,以唇封缄。
只有何柔感受得到,环绕自己腰间的手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在压抑自己的愤怒。愤怒出于害怕,他再晚来一步,何柔就要被藏起来了,藏到一个他或许要花很久很久,才能找到的地方去。而只小半天弄丢了何柔,他就急得要疯。
又怒,又急,又疯。只能靠实实在在的触碰才能缓和,才能确认:何柔还是他的。
没走。
良久。
皇帝抬头,又恢复了寻常时的神态。满目挑衅,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宁王,“禁卫军,宁王欲对皇后不敬,给我拿下宁王,削去封号,贬为庶民。”
“是。”指挥使马上叫来一对侍卫,一左一右押着宁王。
而宁王脸色顿时变得发白,削去王爷封号,他根本无以为生。皇家的儿女,权势就是生命。没了权势还留着命,那叫苟活。皇帝是要他,比死了更加痛苦。
何柔这会儿看着皇帝眼里的怒气。即使心里担心得很,也不敢求情。一年相处,程映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求情便是留情,留情便是不忠。
青云倒只是稍稍惋惜,宁王若是能完全摒弃自己的皇族本性,总能在这世间谋生。但自幼习得的尊卑,犹如大树的根系,要把自己不当皇子看,实有拔根抽骨之痛。但若真正做到了以平民身份自居,又何尝不是一种另外意义的新生呢。
痛苦有另外一个名字,它也叫脱胎换骨。
“青云,至于你,私自带皇后出宫,罪加一等。鉴于和亲之事,兹事体大。暂饶你一命,罚禁闭三日!”皇帝说完,马上搂着何柔就走。
“呼……”青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和亲还救了自己一命,世间事,倒真是荒唐地有趣。”
坤宁宫。
“何柔!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多叫我担心,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皇帝似是不敢承担这预想的结局,止住话不说,“总之,你不许,再出宫外。”
“好啦,再不会了,别生气了。”何柔撑起他的脸颊,柔声道。
红罗帐暖,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夜风里了。
朝阳宫。
深夜。
“如何,今日皇后娘娘出宫之事,查清楚是谁透露的了吗。”青云淡漠地开口,仿佛差点因此丢了性命的不是她。
“公主,奴婢也未想到的是,皇宫的守卫,是禁卫军。根据密报,所有的守卫,似乎都认识皇后娘娘,从声音,身形,容貌,足以做到从一万人中瞬间辨认。”淡影答。
“呵,皇兄真是大手笔。为了困住皇后,不惜把守护自己的精良亲卫,调去城门当值。”
“奴婢没有记错的话,皇帝迎娶皇后之后,便对禁卫军集训了一段时间。训练内容从不外泄。应当就是,训练怎么辨认皇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