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商砚衡一眼,什么都没说。
奚沉卿上下左右打量着裴寂,见他毫无战损,这才放下心来,“我没事,小伤而已,你呢?有没有受伤?”
裴寂担忧得很,声音微哑,“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奚小姐你的手伤得很重,需要及时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嗯,我知道。”
吉恩妹妹被吓得不轻,扑到吉恩怀里放声大哭,“哥,我害怕,那里好高,他勒的我的脖子好疼,我以为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吉恩勉强稳住自己,紧紧抱住自己的妹妹,“没事没事,都没事了,别害怕,有哥哥在,哥哥一定要保护你的。”
裴寂将吉恩母亲也带到楼上,吉恩和妹妹抱着母亲轻声啜泣。
奚沉卿看了一眼楼外。
裴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缓缓道,“现场的人已全部死亡,没有任何活口。”
奚沉卿轻轻叹了一口气,声线浅淡,“没有就没有吧,机会多的是。”
想要拿下萧照呈,缺的从来都不是所谓的证据,而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没有了此次的证人又怎样,其他的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对萧照呈致命的打击。
商砚衡走上前,扶着奚沉卿没受伤的另一只手,坚定且决然,“回医院。”
奚沉卿按住商砚衡的手,示意他等待,而后看向裴寂,“这件事就先不用通知公安那边了,你让人把尸体都带回去、进行尸检,检验出致死的药物究竟是什么,处理好现场,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奚沉卿的吩咐难免让人不感到奇怪,特别是为什么要处理好现场,但她如此行事有她的理由,没有人会在此时询问。
裴寂答道,“是,奚小姐。”
吉恩小心翼翼地将母亲和妹妹护在身后,小心翼翼问,“奚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母亲和妹妹,但我想问萧照呈会不会再次对我们出手?还有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因为她才会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奚沉卿深吸一口气,从来不会推卸责任的她朝着吉恩、其母亲和妹妹三人郑重其事低头弯腰,“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卷入到这场纷争中,对不起,但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解决你们所有的疑惑,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裴寂也跟着弯腰低头。
这似乎是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规矩,裴寂是奚沉卿的人,断然没有奚沉卿低头、裴寂依旧挺直脊背的道理。
吉恩见此大惊忙上前扶起奚沉卿,有些难为情,“奚小姐,您别这样,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能怪您,别人行的恶不能归咎在您的身上,这对您不公平。”
即便到了此时,受到了如此惊吓,可吉恩依旧还是保持着明辨是非的能力。
奚沉卿直起身,勉力勾唇并无言语,而后看向裴寂,“裴寂,你开车送他们到医疗中心附近的酒店休息,安排好明天一早对阿姨和小妹妹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每一项都不能漏。”
“是,奚小姐。”裴寂点头。
裴寂正要带着吉恩母子三人离开,忽然吉恩妹妹却冲向了奚沉卿。
吉恩拧着眉叫住她,“阿芙,快过来!别去打扰奚小姐。”
原来吉恩的妹妹叫阿芙,吉芙。
她现在似乎不害怕了,已经长到和奚沉卿齐肩膀的个子,她勇敢地直视奚沉卿的眼睛,“姐姐,我有话要和你说。”
奚沉卿微微弯腰,轻轻摸着她的头,温温柔柔道,“你叫阿芙,对吗?”
“对,我叫纪芙,纪念的纪,芙蕖的芙。”
姓纪?奚沉卿虽心有疑惑,但没问,此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奚沉卿扶着纪芙的肩,“阿芙,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吉恩妹妹忽然眼神闪烁,咽了咽口水,“我和妈妈被吊起来的时候,我听到那些人说,不会杀了我和妈妈,他们只要等着人来救我们就行。”
闻言,奚沉卿有些顿住了。
不会杀了她们、等着人来救可以。
奚沉卿顿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极大的危险在无形之中靠近,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商砚衡、容错、裴寂三人也都是一脸沉重。
奚沉卿大脑飞速运转,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狠狠一缩,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调虎离山!是调虎离山!萧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