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信。
柏衡一阵抓心挠肝,最后还是道:“算了算了,谁让我是你最好的友人呢。”
“云安郡主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她没跟你翻脸,反而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这也不算是坏事。”
“我觉得吧,她愿意相信你,但因为你的身份,她又不敢相信你。”
“依我看,你这段时间先不要急着见她,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这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柏衡摸着下巴,说的头头是道。
沉默片刻,夜寒宸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弧度,“你自己的事情弄不明白,倒是对我的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真不愧是你啊。”
柏衡:“……”怪他嘴贱,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需要他的疏导呢。
“墨痕。”
“大人。”
“凡是雁南郡呈上来的奏报,第一时间拿给我,特别是关于云书慈和太子的。”
“是,大人。”
“柏衡,云璋府上那个姓温的已经动身去雁南郡了。”夜寒宸声音沉沉。
“嗯?他去那儿干什么?”柏衡面露疑惑,不过仔细想想……
“他不会想凭一己之力干扰太子和云二公子吧?真是异想天开。”
“他虽然是云璋的老师,但也只在皇城有些人脉,这人咱们都见过,聪明的像个狐狸一样,他这样的人,不会对云璋死心塌地。”
夜寒宸的话让柏衡想起了这些年与温令言打交道时的情形,那个人是个绝对的利益至上的人。
“所以他现在觉得云璋争皇位的可能小了,所以去雁南郡投靠太子?”
“不,云璋是淑妃的儿子,这些年皇帝一直很宠爱云璋,温令言不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背叛。”
听夜寒宸这么说,柏衡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他想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间斡旋?他不要命了?!”
“不,他就是惜命才会这么做,最后不论是谁登上了皇位,他都可以有一席之地。”
“真是疯子。”
柏衡听罢直摇头,夜寒宸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眼中一片沉寂,这样也不算是无聊了。
与此同时,雁南郡。
云胤赤裸着上身,任由医官给自己包扎伤口。
“伤口万不可碰水,不可劳累,若是好生将养,十数日便可好个七七八八了。”
“有劳,来人,送大夫出去。”
等到大夫走了出去,坐在一旁的云书慈这才起身坐在了云胤身边。
相比于云胤满身的伤,云书慈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除了前几日背上被刀背抽出来的瘀青,身上便没什么旁的伤口了。
“殿下,雁南郡三家应该已经收到皇城的消息了,外面戒备森严,你身上又带着伤,先在这儿养几天吧。”
云书慈坐在云胤床边,抬手扶着他躺下。
此时云胤脸色苍白,他当然不想什么也不做,可他也知道云书慈说的都是真的,此次前来雁南郡,两个人都是隐藏着身份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为今之计,只能先静观其变。
“你知道半路会遇到杀手,所以提前雇了江湖上的人?”
想起那几日总是跟在云书慈身边的几个戴面具的人,云胤还是忍不住问道。
提到这个,云书慈愣了一下,随后他不着痕迹的别开了眼睛,而后才嗯了一声。
从小到大他很少会说谎,但这次不算是说谎吧,四舍五入,太尉也算是他雇来的。
“怪不得,他只保护你一个,甚至对我这个太子视而不见。”
云胤扁了扁嘴,他没说,那戴面具的黑衣人何止是对自己视而不见那么简单,他总觉得这黑衣人跟自己有仇一样。
对他不管不顾就不说了,那人甚至连一点儿人性都没有,别人都可以救,唯独自己,他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云胤一脸黑线,云书慈猜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只是当他听太尉说太子府有个妾室与自己的妹妹长相相似时,他哪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他也有私心,相比于已经三妻四妾的太子,他觉得太尉更靠谱一些。
两个人都不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待到皇帝百年之后,这两个人一定会有一场交锋。
自己的亲妹妹要是被夹在两个人中间争来抢去,这样的事情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太尉权倾朝野,就算有一日太尉被收了兵权,他也相信,依夜寒宸的性子,他定然不是个没了兵权就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
淮王府一向不愿站队,可这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次或许得站队了。
想到这里,云书慈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临跨出门前只留下一句话:“殿下好生养着,这几日我会先查探一番,若有什么进展再禀报给殿下。”
云书慈的性格一向如此,对此,云胤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况且他身上的伤也不允许他想那么多,为今之计还是好好养伤,莫让三大世家的人发现踪迹才好。
……
皇城。
第二天云绾颜乔装打扮了一番,摇身一变,直接从妙龄少女变成了一位头戴斗笠的老婆婆,甚至连身形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