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想到莫佳都回来了,倪觅夏还是没回来。
她似乎很忙,卓满有时微信找个话题问问她,总是匆匆说两句就说自己在忙。
也不总在乌鲁木齐,有时在北京,有时在西安。
偶尔发一张漂亮的照片,更多的时候,杳无音信。
卓满有时想起她的时候会觉得,倪觅夏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只是自己一场美丽的梦境呢。
他歇班的时候还是会去救助站,看看秃鹫,拍拍救助站每个人的状态,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能找个话题。
他把秃鹫的照片发给倪觅夏看,跟她说:“瞧瞧,任磊说一盆肉已经不够吃了,快把救助站吃空了。”
他拍的照片比倪觅夏拍的差太远了,自己都看不清楚秃鹫的样子。
照片发过去,倪觅夏一直到晚上才回语音,声音听起来倒是挺高兴的。
“卓满,你这照片是用座机拍的吗?都没拍出我们秃鹫大哥的气势!哇,它彻底好了吗?我真想它啊。下次你再去救助站,给我拍拍海格啊,海格年纪大了,快到冬天了,让任磊给它屋子弄得暖和点。”
倪觅夏一字一句,嘱咐的还是动物。
而卓满,说的却都是对她的关心。
“你的房子我去看了,一切都好,你放心。”
“莫佳是我接回来的,她说学了很多东西,等你回来要讲给你听。”
“两个新人已经很融入工作了,救助站一切都好。”
卓满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想汇成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问出来。
倪觅夏终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卓满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了。
倪觅夏在电话里喊,“哇,我终于要回来了!卓满,我已经在机场了,再有2小时,我就回到阿尔泰了!”
卓满轻声说:“好啊,我去接你。”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平静了,低沉、稳重、有着嗡嗡的回响。
可是平静的语气下,却是他根本就要控制不住的心跳。
他抬头看看窗外的蓝天,阿尔泰最美的秋季。
他最美的小公主也要回来了。
机场的倪觅夏已经没有一点在这里时候的样子了。她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牛仔裤马丁靴,上身精致的大毛衣,像极了胡杨的颜色。
衬得她脸色格外好看,她比在这里的时候白了很多。
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等卓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好几个都在偷偷打量她。
卓满从远处走过来,却忍不住慢下了脚步。倪觅夏完全诠释了亭亭玉立这个词的意义,她站在那里,被身后机场大门,框成了阿尔泰深秋最美的一幅画。
“卓满!”倪觅夏看见他了,立刻满脸都是笑意,她冲他摆摆手。每一个动作都像布尔根沿岸的柳枝,坲在了卓满心上。
然而这份分别后的悸动,只被卓满化成了淡淡的一句,“走了好久啊。”
倪觅夏很兴奋,“走啊,去吃饭,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回救助站!我很想念这里的砂锅鱼啊!”
卓满带她去吃饭,一路上倪觅夏都在叽叽喳喳的。
“我这次去了好多地方,学了很多东西。我还去别的救助站和动物园了,我跟你说我看到了西宁动物园人工繁殖的雪豹!哇,雪豹好美啊!我回去要拿红外相机了,看看我们有没有拍到雪豹。”
“我还回学校了,找老师问了很多问题,我现在觉得我胸前的红领巾又鲜艳了一些。”
“卓满,我现在有一种要大干一场的兴奋感!”
倪觅夏滔滔不绝,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见闻。卓满只是带着笑意听着,这种感觉让他踏实。
管她要单身两年还是要做什么呢,只要她就这样在自己身边,卓满觉得就可以了。
倪觅夏第二天早上,自己开车回救助站。
她车上装满了给同事们带的各地特产,她还记得自己以前来,总是不认识路,还要靠卓满送她。
但是现在这条路,自己已经跑得很熟悉了。
这次回去,盛夏依然很忙,她们母女俩见面的机会反倒不是很多。
常常是她都已经睡着了,盛夏才从公司回来。
偶尔聊上几句,盛夏总是跟她说:“不要管这边的事情,妈妈还能应付。”
她当然知道盛夏可以应付,但是她也知道,盛夏应付得很艰难。
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她也见过叔叔和奶奶一次,奶奶从小就不喜欢她,她偏爱叔叔的孙子。
看见倪觅夏回来,第一句先问,“你是回来公司上班的吗?”
倪安和还在的时候,奶奶格外讨好他,因为他有钱,掌管着公司。
却没想到,他离开不过两年多,奶奶已经对倪觅夏没有任何一点亲情了。
公司的事情,叔叔反复提及。跟倪觅夏说:“你妈妈要是哪天改嫁了,公司就给别人了。嫁的男人要是也有孩子,就还得分给人家。你回来什么都落不到,你应该防着点你妈妈,公司不如交给叔叔,那绝对跑不了,都是咱们倪家的。”
倪觅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