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烬看着这个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假装无事发生的小丫头,忍不住捧起了她的小脸,替她抹去泪水。
战夜烬自然是想温宛卿了,这还是头一回分开这么久。
虽然也就只有两天而已,也足够令他想得夙夜难寐了。
“回来看看你,本想着白天回来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和安姑娘许久,没想到……”
“没想到事情居然被我搞成了这幅样子……”
温宛卿顶着通红的眼睛,不争气地又抽泣了两声,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心里一直憋着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战夜烬,你说这天底下的人为什么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我大哥和清然简直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话都没说完,温宛卿的鼻子便又是一酸。
她死死地搂着男人,再开口时声音宛若呢喃。
“你说为什么他们要受这个苦……”
闻言战夜烬心中也是颇感无奈与愧疚,毕竟说起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对不起宛宛……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要知道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我这样,最终能真的全无顾忌地走到一起的,即使是再相爱的两个人,也
会因种种原因无法走向下一步……”
温宛卿摇摇头,“我难受的是,大哥他明明还喜欢清然,却不肯往前多踏一步……明明他的伤势总有好的一天,他还是自卑……他和清然只能变成两个陌路人,呜呜……”
男人的声音低缓且富有磁性,他伸手一下下地轻拍着温宛卿的后背,时不时地在他头顶上落下一吻。
“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过执着,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等你大哥自己彻底解开了心结才行。如若不然,就算是你强行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最后也只是一对痴人怨侣,不欢而散。”
只见温宛卿长叹了一口气,“唉,你说的也是。”
只有当温晟骁自己意识到,他是那个全天下唯一一个能给安清然幸福的人,他们两人才能真正走到一起。
温宛卿索性不再去想这件事情,想想什么时候再去给大哥开解开解。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筋骨,干脆选择继续窝在男人的怀里睡了一觉。
当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上午了。
此时,战夜烬拿着清王府送来的请帖,正从外面跨步进来。
一见温宛卿醒了,连忙开口:“萧濯前
些日子不是已经封王开府了吗?现在王府已经尽数修整完毕,那小子邀请咱们过去吃酒坐席,刚好这两日你也在家憋坏了,不如,我们去换换心情?”
温宛卿点头答应,晚上开宴前跟着男人一道上了马车。
刚到清王府的门前,远远的就看见了皇帝专用的轿撵正停在门口。
“皇帝舅舅怎么来了?”
温宛卿心中疑惑,正问着,就在院中看见了另一个人影。
只见沈萧璧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正坐在院中和朝中的这些官眷命妇谈笑风生。
而此时,皇帝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见到温宛卿,当即将人叫到了跟前。
“宛卿,朕听说烬儿前些日子在慎刑司大动肝火,才知道是你路上遇到了强盗,可有受伤?”
皇帝一脸担忧,关切地扶着温宛卿的肩膀上下打量。
温宛卿听皇帝这么一说,就知道这男人故意隐瞒了安清然也在场的事情,只觉得心中涌起了一片暖意,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贴心。
“皇帝舅舅我没事。贼人都让王爷给收拾了。”
温宛卿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眼中溢满了温柔。
战夜烬无声地抿了
抿唇,握住了温宛卿的手。
皇帝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看着两人这般恩爱的模样,便颇为感慨地开了口。
“如今,濯儿已经封王立府,想来这不久之后,也就该娶妻生子了。”
就在三人闲聊之际,刚才还和那些官眷贵妇凑在一起的贵妃,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听到皇帝的话,当即开口附和。
“陛下说的是呀,清王确实已经到了年纪,可以相看起来了。满朝文武中也有不少适龄的闺阁千金。臣妾瞧着安国公家的嫡长孙女就很是不错,端庄漂亮,性情沉稳,又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温宛卿实在是想不通,这沈萧璧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
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提起安清然?皇帝闻言,也只是笑着夸赞了两声,“安国公家的子女素来不错。”
一旁的安国公突然被点到了姓名,连忙憨笑了两声,“陛下和贵妃娘娘谬赞,我家那个孙女,只知道把自己关在门里头绣花,只怕殿下不喜。”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萧濯面色如常,一听此话,连忙道,“不敢。”
安国公看着萧濯彬彬有礼的模样,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清王殿下这话就见外了……”
温宛卿再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贵妃这是有意给萧濯和安清然牵桥搭线?而且看起来安国公对这门亲事居然还挺满意的?
温宛卿暗暗告诫自己稍安勿动。
她心中虽然不喜,却也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