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苏出生前一年,林家的媳妇陈秀云并没有身孕,第二年却突然对外宣称生了一个女婴。”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叠书卷,道:“这是我调查你媳妇外婆一家在隔壁村的财产,十亩田,三栋屋子,三头牛,十头猪,还有城里的一处铺子,每个月租金都比得上别人一年种地的钱了,实在是算不上贫困户。上次你跟我说他们来哭穷?呵呵,这一家人还挺无赖。”
祁骁仔细看下去,发现墨弈说的分毫不差,这陈家几个兄弟家里条件都很不错,所以上次遇到了林落苏的外婆陈张氏,她才看起来那么闲,在京城里瞎晃悠。
至于她的那个大孙子,某某库使,恐怕也是因为家里条件不错才能捐了个芝麻官。
祁骁更加对这一家人的嘴脸深恶痛疾。
明明富裕,却还问林落苏这么一个弱女子要钱?实在是欺人太甚!
想起林落苏据理力争时,那单薄而倔强的背影,祁骁的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疼惜之感。
她这些年,过得实在太不容易了。
墨弈挑眉问:“这几个人你要是不方便出手,我可以帮你一把,好好让他们知道点颜色。”
祁骁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不必了。”
他抬起眼,眸中深邃如幽潭,语气
缓慢而威严不掩,道:“她是我的妻子,这些人欺辱她,我自会亲自整治,不必假手他人。”
祁骁的周遭充盈出淡淡的煞气,那是专属于战神的隐怒。
不出意外,这些人下一步,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想利用舆论逼迫林家两姊妹了……
呵,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祁骁心中大概有了主意,便把墨弈送来的东西都一一收好。
墨弈看他一身猎装,不由得打趣道:“肃王啊,你怎么进宫一趟还穿得如此寒酸?怎么,生怕走在路上被你的小娘子认出来?”
祁骁知道他喜欢插科打诨,也不理他。
可墨弈说着也来了兴致,忍不住好奇地继续追问道:“诶,话说起来,你就没想过,若是有天你的小娘子真的看到你从皇宫出来,你会怎么办?是假装她认错了人,还是说……堂堂肃王殿下也会慌不择路地躲起来?”
一想到祁骁这个大汉子的脸上可能会露出慌乱的神色,墨弈就忍不住想笑。
祁骁一记眼刀飞过去警告墨弈别胡乱说话,还没等他开口,厢房外的小二就传来动响。
“哎哟,我的好郡主!这,这是私人的包房,您、您不能进啊!”
一个清丽娇蛮的女声不依不饶地响起:“你也知道我是郡主
?谁也拦不住我!快让开!”
说着,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声,仿佛是有人被踹开,下一秒厢房的门就被打开,露出一张艳丽精致的脸。
女子正值芳龄,眸中闪着光亮,脸蛋也因为不知名的兴奋而红扑扑的,犹若桃李春色。
她头上戴着名贵的金镶玉翡翠步摇冠,晶莹辉耀,衬得整个人更加富贵雍容。
一开口,声若银铃清脆,甜滋滋地唤道:“骁哥哥,你果然在这里,叫我好找!”
来者不是整个京城都有名的痴情郡主、苦苦追随祁骁的千金大小姐虞若芙,还能有谁?
她二话不说,直接扑了过来!
祁骁闪身躲开,狠狠瞪了墨弈一眼,压低声音质问道:“墨!弈!是不是你又出卖了我的行踪?”
墨弈望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这可不怪他,要怪就怪虞若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墨弈说到底就是个商人,怎么会跟银子过不去?
虞若芙自豪地拍拍手。
“来人啊,上铠甲!”
她看向祁骁,笑意盈然:“祁骁哥哥,这是我特意准备的千金山文锁子甲,刀枪不入,送给你防身!我听小舅舅说,你可能再次出山领兵作战,人家实在担心你的安危,便命人准备此物,希望能护你周全
!”
说着说着,虞若芙又有些委屈,擦了擦眼睛,道:“祁骁哥哥,若芙从小就心许你,一听你又要出征,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连饭都吃不下了!”
她咬了咬唇,手里揪着帕子道:“但是若芙懂事,知道你心系万民,所以你放心,若芙不会阻拦你的,只希望你能收下铠甲,一定要平安归来!”
祁骁一时无言,沉吟片刻,淡淡道:“铠甲兵器自有兵部分发,我也早有顺手的兵器,不劳虞小姐费心。这甲衣,你还是拿走吧。”
虞若芙一听祁骁拒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怎么行!这是我特地请最好的工匠制作的,肯定比兵部的要好!呜呜,祁骁哥哥,你就收下吧,不然……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她一边娇嗔一边委屈地直跺脚,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惹得祁骁更加不悦。
可是碍着虞若芙的身份,又是在潇湘楼这种人多的地方,祁骁也不好多说什么,怕闹出什么动静来,牵连到朝堂上去。
更何况墨弈也在这,他这天听阁阁主的身份也敏感,不好惊动太多人。
无奈之下,祁骁只好暂时把这锁子甲收下。
虞若芙立刻美滋滋,以为祁骁这是态度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