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洛家现在还在帮他照顾亲人，这份救命之恩，他一直记在心里。
洛筱雁想起了上次和明月萱在手机里看到的那个合同，明月萱说，龙渊一直在给洛家白打工，他们当时都想不明白。
原来，结婚的这四年，都是在还洛家。
报答对他妈妈的救命之恩吗？
洛筱雁摇摇头，说道：“这样不对。”
龙渊诧异地看着洛筱雁：“什么不对？”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样不对。”
她一板一眼，认真地说道：“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不能混为一谈。”
其实，当初要结婚，是洛筱雁自己提出来的，而且商业伙伴，合伙人这些词，还都是当初洛筱雁说给龙渊听的。
那时候的洛筱雁，可不会说什么“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
她说：“救救我，也是救你自己，我们结婚吧。”
龙渊的思绪很快就被洛筱雁拉回来了。
洛筱雁说道：“洛家对你有恩，你可以还之金帛，可以还之关怀，甚至可以还以性命。”
这倒不是洛筱雁让龙渊一命换一命，只是在古代，在战场上，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有时候只是一饭之恩，就以命相
报。
对这样的人，洛筱雁会敬佩，她会觉得，这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唯独以身相许不行。
“在我看来，以身相许，就是轻浮，就是耍流氓。感情是人自己想给就给，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龙渊：“……那个，提醒一下，当初，是你让我签合同的。”
洛筱雁：“……”
万万没想到，耍流氓的竟然是我自己。
哦不对，应该说是洛筱雁。
唉，算了，洛筱雁现在就是她，她就是洛筱雁，她继承了洛筱雁的身体，洛筱雁的锅也得一并背好。
洛筱雁长篇大论了一顿，本来想好好说教说教，没想到被龙渊一招制敌，她顿时无话可说了。
洛筱雁无奈地扶额，说道：“是我不对，你继续说。”
其实龙渊倒是觉得，洛筱雁这番话说得挺有道理的。
洛筱雁一番话，颇有让他醍醐灌顶的意味。
在结婚之前，龙渊以为，他和洛筱雁早就说好了条件，签订好了合同，而且就算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划好了三八线，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互不干涉。
当初，他和洛筱雁都以为，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而龙渊想着，他就只需要当洛筱雁是朋友，当她是亲人，
尽到一个照顾的义务就好了。
他甚至从未想过要和洛筱雁发生点什么。
他一直都觉得，不爱，就不会造成伤害。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幼稚了。
他能控制住自己，却控制不了对方，洛筱雁弥足深陷，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洛筱雁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和他无关。
甚至在最初，他还会有些愤怒，愤怒洛筱雁毁约，要求他给出合同约定之外的感情，愤怒洛筱雁在三年约满之时还不肯离婚。
如今看来，不管他们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在成为夫妻的那一瞬间，就是共同体。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的偏执，不可能和他无关。
而且，这个和他有关，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是他对洛筱雁不够冷漠，给了她不该有的希望。
相反的，是因为他对洛筱雁不够关怀，才让洛筱雁越走越偏。
若是，在发现洛筱雁有走偏的苗头的时候就和洛筱雁及时沟通，或许她的感情，能够及时停止。
若是，能够多关心洛筱雁一点，知道她的心里想法，或许她不至于变得偏激，甚至闹到要跳河的地步。
龙渊看着洛筱雁。
洛筱雁也看着龙渊。
两个人都从眼神里读出了
对方想说的话。
“我有话要说。”
“你有话要说。”
看到洛筱雁的眼神，龙渊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
这是他欠洛筱雁的。
在结婚之时，他已经知道了洛筱雁夹在父亲和理想之间身心俱疲，他应该多关心关心她的。
洛筱雁和龙渊好像突然有了某种默契，龙渊只是说了对不起，洛筱雁已经明白他是在为什么道歉了。
不过这个对不起是龙渊欠洛筱雁的，洛筱雁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代替洛筱雁来原谅，所以，她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能决定是否原谅你。”
龙渊失落地点点头。
但是龙渊很清楚，他的这点失落，和洛筱雁当年日日夜夜受的煎熬相比，不值一提。
洛筱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毕竟那是龙渊和洛筱雁的事。
她说道：“那后来呢？”
“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说个事。”
这一次，龙渊选择坦诚相待。
看着龙渊一本正经的样子，洛筱雁也跟着认真地点点头。
“我经常做一个梦，梦到同一个姑娘，不瞒你说，我喜欢那个姑娘。
你要笑我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