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城千里外的宁远城中有一座青砖灰瓦的恢弘院落,院前门灰色屋檐下的横梁勾勒着蓝红两色彩绘,庄严肃穆至极。彩绘之上高悬着一块硕大的牌匾,题着五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蓟辽督师府。这座大院的主人便是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的袁崇焕大帅。袁大帅刚刚在年初的"宁远之战"中用红夷大炮将虎视眈眈的后金大汗努尔哈赤轰回了盛京,本月平辽总兵毛文龙在鞍山与后金大军又起战端。袁崇焕望着大厅中悬挂的辽东地区战况图眉头紧锁,不停的在堂中踱步。此时副将来报,并呈上一只精致的信桶。上面用红蜡密封,乃是一份绝密情报。袁崇焕打开密报,近期京城中大爆炸、太子薨世、皇帝罪己诏以及将于紫禁城秘密召开群仙会等诸多大事一 一被密报所载。
“岂有此理,竟又是后金在搞鬼,伤我百姓,害我储君!你持我信物,八百里加急赶去盖州玄贞观拜见观主玄天真人。请他务必在两日内赶来宁远,就说我和他有要事相商。”袁崇焕对副将命道。
“得令!”副将转身急出。
盖州玄贞观位于辽东半岛西南部,始建于洪武十五年,虽与那些动辄千年的古刹底蕴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其观主天玄真人在关外一众修士中却是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其乃皇族后裔,却不爱王位爱修仙,毅然放弃爵位遁入道门。短短几十年便跨入金刚境,若单论斗法战力更是仅凭金刚境初阶境界力压关外各教派高阶修士一头,绝对是关外修士界前三的存在。
一日后,玄贞观上空百丈悬浮着一名背负宝剑,一袭白衣的俊朗中年男人。白衣人目光锐利,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此人便是真实年龄已逾百岁的观主玄天真人。他此刻手里拿着袁崇焕的一块玉佩信物,似有些不舍的俯瞰着玄贞观。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也罢。”玄天真人有些出神的呢喃道,说罢便化作一道白光向宁远城方向激射而去。
玄天真人御风飞行了不到一个时辰,途经一座不高的山峰,突有七道流光自山峰处袭来。玄天也并不减速,只几个细微的腾挪,竟一一擦着七道流光而过并未伤及分毫。几乎与此同时,玄天拔剑出鞘,一道巨大的宝剑法相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山峰直击而去。“轰”的一声巨响,山峰被劈出了一条巨大的沟壑。七道身影在法相落下的前一瞬以极快的速度自山峰激射而出,横在了玄天的去路之上。
“长白七怪,你们几个孽畜不在长白山好好修行。跑来这里跟贫道找甚晦气?怕不是在长白山冻坏了脑子!”玄天表情轻松的打趣道。
七道飞影此时已显出了真容,竟各个都是人身兽面的精怪之物。
“玄天,我们旁生道与你们人道本就是不共戴天,何来找你晦气之说?但今日在此阻拦却是受上仙之命,识相的就自爆丹海,我等可留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嘿嘿嘿。”领头的虎面精怪威胁道。
“好啦,好啦,尔等人形修的不怎么样,这话痨的毛病倒是先学到了。没工夫在这和你们几个畜生瞎扯。”说罢将宝剑凌空一抛,宝剑瞬间由一柄化成了七柄,卷着凌凌剑气朝七怪杀去。七怪见此稍显慌乱,但在下一瞬马上稳住了心神,各自施展法器准备迎击而上。就在法器与宝剑碰触的一霎那,七柄宝剑竟化成了七团粉雾将七怪团团围住。吸入粉雾的七怪还未等反击就都失去了意识,像熟了的果实一般朝地面直直坠去。
“若不是事态紧急,贫道我实在没时间与你们纠缠,今日定要拆了你们几个畜生泡药酒!”玄天真人愤愤的朝下啐了一口,再次化作一道白光疾驰而去。
三个时辰后,一道白色流光急速落在了蓟辽督师府内院。来者正是施展了御风而行神通,横渡大半个渤海湾而来的玄天真人。玄天环望四周,几名内院侍卫被惊的瞪大眼睛怔在原地,一时间竟无一人询问来者何人。
“几位军爷,烦请通报一声袁大帅,就说玄贞观老道来了。”玄天微笑道。
“啊,啊,好,好的。你,你等着!”一位军士缓过神来磕磕巴巴的边说边往内堂跑。余下几人则手持兵刃如临大敌般的进退两难。
“啊呀,竟是真人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袁崇焕远远的打躬急步而来。
“哈哈,袁小友别来无恙啊。”玄天迎了上去道。
袁崇焕屏退左右,二人来到内堂落座。
“贫道前几日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暗淡无光,紫微垣之下太微垣更是直接陨落,推算京城定有大事发生。果然今日便有使者携贫道多年前赠予小友的辟邪玉佩前来,贫道丝毫未敢耽搁便破例御风而来。途中竟还路遇了久不出世的畜生道精怪拦截,似是受到了何种势力指使早知贫道要来此,特意半路截杀。敢问袁大帅,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玄天真人问道。
袁崇焕将密报所奏之事与玄天娓娓道来,玄天则眉头紧锁的沉思不语。
“此事确实兹事体大,朝廷对这六道修士界的事怕也是只是一知半解。圣上盲目放如此之多的修士进京,这群仙会若是没有重量级的忠贞大能坐镇把控,怕是要酿成更大的祸患!”玄天真人忧心道。
“所以在下才急邀真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