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人们便在蒙恩的房间门口发现了火油的痕迹。
“蒙医生!”顾砚川以胜利者的神情笑看着他。
事实摆在眼前,再狡辩也是徒然。蒙恩长叹了一口气,承认了他的罪行:“你猜对了,是我做的。”
“蒙恩,为什么?”张择端冷静地看着他问道。
蒙恩无所谓的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少爷,你就别问了,我认罪,到了审判庭上也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对面的所有人,最终停留在陆清身上,似眷恋似不舍。
顾砚川冷声道:“既然都挑开了,那就一次性把问题都解决了吧。”
陆清不安地抱紧儿子,众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顾砚川身上,等着他揭开事情的真相。
“蒙恩,你不想说放火的原因,那我便替你说了。”顾砚川说道:“在我们回来之前,张伯父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可是你却写信告诉择端伯父病情加重,让他赶回家探望,这是为什么呢?”
海管家也十分不解,起初他还疑惑少爷为何突然回家了,连一丝音信也没有。
“其实是因为张伯父之前想要拟定遗嘱,将张家几乎所有的家产全都留给择端,而他,张择毅却只能得到这间宅院,这件事情被你提前知晓了,所以自那以后你在伯父的药中掺杂了一些不明成分,致使他身体越来越虚弱,等到择端回来时,看到父亲已然不行,情急之下更是无暇顾及家产一事。”顾砚川说道。
海管家不明,“顾先生,大少爷和小少爷本就是亲兄弟,张家理应由大少爷掌管,这是不争的事实,张家祖上向来如此。”
顾砚川朝他笑笑,转而看向陆清,对方抱着孩子,没有说话。
“择端,关于这件事情,还是你亲自说比较好。”
张择端微微点头,起身走到陆清面前,从她怀里抱过小择毅,这是他第一次抱自己的弟弟,两人脸贴着脸,他看着弟弟,再看看蒙恩说道:“海管家,你觉得择毅和我小时候像吗?”
海管家拧着眉头,凑近了看,“小少爷长得向太太,和少爷小时候不像。”
“当然不像了,因为择毅根本不是我弟弟,他是陆清和蒙恩的孩子。蒙恩做这一切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谋夺本就不属于他的财产。”张择端沉声道。
张择毅虽然年少不懂事,但是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吓得哇哇乱叫,圆滚滚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陆清连忙上前抱过他好声好语地哄着。
“少爷!”
张文全尸骨未寒,就被自己的儿子当众揭开妻子红杏出墙一事,海管家心中不快,连连叹气,但主家的事情他一个做下人的也插手不得。
“蒙恩,我父亲在时,对你不薄,可没想到你确是背信弃义之徒,如今这件事情我们张家听法律判决,你认是不认?”张择端狠狠盯着蒙恩。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蒙恩垂下头。
“来人,带走!”郑啸见他不再反抗,唤来院子里的警员进来将他带回警局。
临走之前,蒙恩说了最后一句话,“张少爷,这些事情陆清和择毅丝毫不知情,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张择端去陆清的院子找她谈了一番,当初陆清嫁给张文全时,他是极力反对的,因为那个时候陆清只比他大五岁,但张文全还是执意娶了她。至于他们二人婚后如何,张择端一无所知。
陆清院子里的丫鬟见他来了,赶忙推至门外,不敢打扰他们说话。
当家主母被爆出红杏出墙,陆清实在是无颜面见他人,就连张文全的葬礼,她也以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和择毅这两日就搬出去住,以后也不会回张家。”陆清说道。
张择端抚了抚择毅稚嫩的脸庞,温和地说道:“我明日就和顾砚川回去了,家里还要拜托你照看着,你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没人敢说什么。择毅还小,你带着在外面不安全。”
至于陆清和蒙恩之间的事情,他只字未提,这种事情他也管不着。
陆清不解,问道:“你都已经知道了,还愿意留下我们母子?”
“父亲在世时,并未休妻,在陵阳镇上,张家的事情我说了算,以后这件事情也不会传到族里。等你百年之后,你可自行选择是否入我张家祖坟,至于择毅,他将来定会有属于他的天地。”
“谢谢!”陆清诚心道。
正如张择端说的那样,一夜之间,整座宅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下人们丝毫不敢嚼舌根,低头安心做着分内的活计。
第二天一早,张择端和顾砚川便驱车离开了张家老宅,顺道去了一趟陵阳警察局,一是为了感谢郑啸那日的鼎力相助,二是为了探监蒙恩。
审判庭对他的审判还未公布,蒙恩暂时被拘留在警察局的监狱内,他跟前几日没什么变化,只是几天没有梳洗,头发有些凌乱。
蒙恩估计没想到张择端回来看他,一脸震惊,“张少爷!”
张择端也不多说什么,只告诉他陆清母子的情况,便离开了。
听了他的话,蒙恩悔不当初,愧疚的双膝跪地,对着张择端的背影大声说道:“蒙恩谢少爷。”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