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肉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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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对顾哲“重磅一击”之后,夏圭终日惶惶不安,应了李媛媛日日念叨的一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几周之后,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被她取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呢!”
夏圭‘龟背’一抖,整个人顿时又抖擞起来。
深秋的A城气候微凉,宜睡宜吃,夏圭窝在墙角,端着一杯泡面,津津有味地呼呼吸着卷曲的面条,热气哈得两边的脸颊红润亮泽,一双黑乎乎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渐渐变少的面条,心中那一抹阴霾莫名地便消散了一些。
夏圭天生便有点没心没肺,遇事特别健忘,上一秒或许还哭得稀里哗啦,下一秒便忘乎所以地哈哈大笑。人常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转一个身,便忘记了身后的风景,而乌龟跟鱼都是水族生物,所以她们记忆的时长也是只有7秒。瞿子蘅每次听到她这一番理论,便认定了她上一秒肯定做了什么缺德事,特意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但她确确实实就想活得像鱼一样洒脱。
“瞿子蘅,你们这些法学系的教授怎么都喜欢上夜晚的课?白天都忙着吵架去了?”夏圭不满地讽刺,一双眼皮都要上下缝合在一起,一路哈欠打得两眼泪汪汪,不知道的路人都以为她正被身边的瞿子蘅抛弃,纷纷扭头盯着貌比潘安的瞿子蘅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经过时故意朝他竖出小指。
瞿子蘅脸皮不如夏圭深厚,恨不得拿个透明袋把她的脸给罩住,正头疼时,恰好路过未名湖的后园,撑天的柠檬树稀稀疏疏地长出了几个青色的果子。他伸手一够,扯了最青的那一个塞到夏圭的嘴里,吓得夏圭蹦出几米外,气恼地大吼,“瞿子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皮痒了?”
瞿子蘅耸了耸肩,毫无愧疚地申诉,“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路打了多少哈欠,本公子受了多少白眼?”
“你可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就算你现在抛妻弃子,也撼动不了你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夏圭踮起脚尖,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拍着胸脯保证。
瞿子蘅鄙夷地瞪着她,摇摇头,“你这是什么价值观?夏圭,我看你从明天起就好好跟着毛教授把马哲认认真真地从头学一遍,端正一下人生观和价值观!”
“哼!”夏圭不满地跟他两个大眼瞪小眼,又觉得无趣,扭头借着月光,把手上的柠檬举起来左右瞧了瞧,又觉得十分碍眼,随即缺德得往左边一抛,沿着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砸到种了蓝莓的灌木丛。
“谁扔的?”一道熟悉的吼声从蓝莓丛传了过来,夏圭侧身一瞧,虽然光线偏暗,但是能清晰地分辨出声音的主人。
“快躲起来。”夏圭心头一惊,惶恐地抓起瞿子蘅的手腕,急匆匆溜到玫瑰花丛中。
幸好前些日子刮了一阵台风,把未名湖两边的路灯刮坏了几根,除了展馆门前的落地灯柱,就只剩下月光指路,更不用说要在乌漆漆的夜里找两个故意躲避的人。
“或许是风把柠檬吹过来。”苏菲菲拉住正要往前查探的顾哲,柔声说。
顾哲愤愤地抽了抽嘴角,冷哼一声,“能把柠檬这样吹过来,怕是只有龙卷风了!”
苏菲菲忍不住“扑哧”一笑,白皙的脸颊上两个梨涡犹如菡萏盛放,弯弯的眼睛笑起来就像夜幕星河中月牙儿一般,柔美而明亮。
顾哲略略呆愣地凝视着眼前明媚如花的女子,怒气早已消散,心尖处那紧绷着的一根根弦也跟着舒软开来,连那碍事的柠檬也瞬间变得招人疼了。
“那个人是谁呀?”夏圭透过丛林的缝隙,紧紧地盯着苏菲菲,感叹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美丽又这么温柔似水的女子,连大魔头顾哲在她面前都成了温情脉脉的儒雅公子。
瞿子蘅伸手抬了抬眼镜,横了她一眼,特别无语:“外语系系主任!”
“啊?”夏圭惊得嘴巴都可以塞进一个鸭蛋,“居然是我们系主任?”
瞿子蘅特别鄙夷地瞪着她,亏她读了一年书还不知道系主任是谁,全天下可能只此一人。一提起外语系,往往都是美女如云,思想开放,性格活泼,唯有A大外语系是个例外。传说A大外语系在好几年前也是如同其他的外语学院一样,自从几年前外语系来了新的系主任之后,苏菲菲就成了外语系甚至整个A城大学的风云人物,过硬的专业水平、姣好的容貌、显赫的家世、开朗温柔的性格,成了整个A大争相追捧的香饽饽,一时整个系的女学生都变得黯然失色,以致后来报考A大的女学生的平均外貌水平下降了不少。
“原来顾哲喜欢我们的系主任,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夏圭贼笑,心里琢磨着怎么与苏菲菲联络联络,毕竟男人最受不了心爱女人的枕边风。
瞿子蘅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手敲在她的脑门上,泼了冷水警告她,“苏家与顾家是世交,苏菲菲已经有男朋友了,据说为了她男朋友已经跟家里决裂,你可千万别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要是被顾哲知道,小心你的龟命!”
夏圭不以为意地哼了哼,心想,顾家与苏家是世交,顾家与白家关系也匪浅,那么苏家与白家肯定也是有交集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