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失所,父皇为了此事忧心不已,政务繁忙,特命本宫率文武百官前来相迎韦将军,宫殿之内,父皇已为大将军设好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犒赏三军。大将军,请——”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韦琨自是点头应下,没有半点不情愿地随太子殿下而去。 初初打了胜仗,听京师传来旨意说皇上要亲自替他接风,他还胆战心惊了许久,他可不是莽汉,只知一味的争强好胜。古往今来,武将手握重兵,一旦功高盖主,就容易遭君王忌惮。 皇帝亲临接风,此等至高无上的荣耀,他怕受不住。 但今日皇上没来,他心中又是惴惴,难不成皇上是对他有了什么成见? 左不是,右不是,韦琨一脸愁容,让他打仗还行,动这个脑子去揣测帝心,真的难为死他了。 而此刻被众人顾忌的帝王正站在御书房的桌案前,挥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个诺大的“將”字跃然纸上。 “皇上这个字写得好!铁画银钩,笔扫千军,简直就是书圣在世,都望其项背。”聂文崇上前一看,忍不住赞叹道。 慕容弘德挑眉,语气轻松道:“哦?真有这么好。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字是何意啊?” 聂文崇想了想道,“皇上指的可是定西大将军韦琨?” “文崇,你说,孤今日应不应该率文武百官去城门口迎接大军回城。” 聂文崇低头弯腰,自然地接过皇帝递过来的毛笔,安放到笔搁之上,才缓缓开口道,“若是让臣说,臣自然是说不该的。” “哦,为何?那孤不就成了出尔反尔之人了?不应该啊不应该。”慕容弘德摇摇头道。 聂文崇俯首道:“臣不懂什么应该不应该,臣只知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国之根本,如今天寒地冻的,实在不值得皇上亲自前去迎接,还望皇上保重龙体。不说臣这么想,想必文武百官也是如此,韦大将军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你怎知韦琨也是这么想的?说不定他心思埋怨孤也说不定。” “这个……臣不敢妄言。” 慕容弘德见状,叹了口气,心情倒是大好,笑道:“你啊,就是太过谨慎了,这有什么说不得的,你我关系不比旁人,相处十余载,孤难道还会怀疑你么?” “能得皇上信任,是臣的福气。”聂文崇笑呵呵道。 “那你来看看孤这个字是何意。” 聂文崇应声上前,仔细端详那字,开口道:“‘將’这字,左边是剖成一半的竹片,也就是兵符,右上边是个‘月’字,寓意为肉体之躯,下边一个‘寸’字,有寸心之意。‘月’在‘寸’上,意味着随时为国捐躯,‘寸’在‘月’下,暗含执掌兵权之人,应遵从内心真意,赤胆忠心,担负保家卫国大任,以血肉之躯护百姓安宁。” 慕容弘德唇角上扬:“文崇可是在替那韦琨说话?” 聂文崇轻笑道:“明明是皇上的字写得好,臣不过是看字说话罢了,哪里有替谁说话的份。” “时辰不早了,太子也该回来了,你随孤一道去前殿看看吧。” “臣遵旨。” 待到了前殿,皇后和一众妃嫔俱在,太子和文武百官已经抵达皇宫。 韦琨一见那抹明黄色,便立刻下跪叩首,被皇帝上前两步扶住,“爱卿不必多礼,爱卿此番一举退敌,平定西北,收服游牧部落,劳苦功高,该是孤亲自相迎才对,只是政事繁忙,还望爱卿不要介怀。” 韦琨诚惶诚恐,愣是让开皇上的虚扶,实打实地跪在了地上,叩首道:“皇上真是折煞臣了,实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慕容弘德见人已经跪下,才慢条斯理将人扶起,笑容可掬地叹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收服游牧部落,你当居首功,孤必是要好好犒赏你的,对了,还有跟着你的一众将士们,都是我大盛的好儿郎。” 见皇帝如此姿态,韦琨的心才稍稍放下些,他是生怕被皇上所忌惮,接风宴变成鸿门宴。 “韦大将军武功盖世,骁勇善战自是不用说,但也得大盛有我皇英明神武,治国有方,才能有眼下的国家安宁,百姓富庶,国势昌隆。” 韦琨不用去想去看,就知道这话出自谁之口。 他在边陲都听闻,朝堂之上,若论溜须拍马,丞相聂文崇的水平无人能及,不管扯得上、扯不上的,人家都能扯到皇上身上去,把人说叨得心里十分熨帖。 聂文崇哪里是夸他,不过是借着夸他的名义,顺道就给皇上拍一下了。 韦琨心中不齿,但眼下形势,还得给人陪着笑。 一整晚,宾主尽欢。 而韦琨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