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转变队形,由攻击变防御,要不然等她绝地反攻——
想什么便来什么。
只见对面的黑衣少女,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横枪身前,气焰极盛,冲她喝道:“该轮到我了。”
枪乃兵器之首,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本就是攻击性中胜率最高的兵器。
而昭颜的枪法绝对达到精纯,出入如达无人之地的境界,因为她曾有一世的许愿人乃赫赫有名的霸王枪的传人,霸王枪又被称为枪法之祖。其中包含的攻击之势,孕育难以想象的绝杀力量。
其中,绝命九枪是九种杀招,乃攻击性枪法。她闲来无事,又将连环枪、梅花枪、双子枪、锁喉枪等融合到了一处,不断改良、精进,才有了如今的十之八九亡的精准度和杀伤力。
只是,这破一字长蛇阵时,她还是卸了力道,只将那些士兵打落一旁、被擒。
她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穿梭在人群之中,直往蛇尾白倾雪所在的位置而去。
瞭望台上的人就看到那一袭黑衣少女,长枪在手,所有的攻势似乎化作了漫天飞舞的花蕊,洋洋洒洒,飘落而下,给人一种错觉,她并不是在打仗,撒下的是朵朵梅花瓣。可那哪是什么花瓣,那是枪尖被舞得抖出了七个锋芒,如同七朵梅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无法招架。
白倾雪见挡在身前的士兵们纷纷被打落在地,心里还在低咒,江南兵士怎的如此柔弱,被轻轻一拍,纷纷滚作一团。而等到她接招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有多难!
白昭颜的枪尖灵活多变,步步紧逼,力道更是惊人,跟她想象中的花拳绣腿完全匹配不上。她退她便进,她进?她根本无法前进半分,而是处处受她牵制。
如此来回几次,白倾雪就算再迟钝,也发现端倪了!
她明明可以一击将自己击落,可她偏偏每次在她要摔落在地之时,又仗着枪身用力,将她打回马上。
她只能勉强招架她的攻击,完全没空查看身上的伤痕,而身上的白裙已满是尘土和破洞,疼痛的身体告诉她,她必是伤痕累累。
可恨!那个人就是不给她个痛快,这分明就是在戏耍她!
“白昭颜!我要杀了你!”被人羞辱至此,白倾雪已是什么脸面都没了,哪还有什么纤尘不染的圣女形象。此刻早已杀红了眼,恨不能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白倾雪完全放弃了蛇尾压阵位置,扬手举起长剑,冲着她胸前刺去。
下一刻,剑被毫不留情地打落在地。
昭颜终是放过她了,不再戏耍,她挥舞枪身将其扫下了马,后者失去平衡,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狼狈地匍匐在地。
“倾雪!”楚曜飞身下了瞭望台,直奔场中的一抹白影,蹲下身,将她搂进怀里。
昭颜跨坐在马上,撤了攻势,半空中挑出一个完美的枪花收势,单手持枪,居高临下,睥睨眼前之人。
白倾雪洁白无暇的白衣裳已染了点点血色,自是打斗中被白昭颜的枪尖刺伤。她整个人缩在楚曜的怀里,长发凌乱,完全没了以往的高傲和清冷。
“倾雪,你怎么样?”楚曜见白倾雪神情恍惚,悲戚哀伤的模样,心中一痛,他的倾雪是骄傲的、自信的,何曾有过如此表情。
楚曜皱眉看向白昭颜,责问道,“谁让你伤她的。”
哪怕他也曾被面前之人的容颜惊艳过,可他与倾雪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已近三年,自是相信她是白氏一族的,他与她已私定终生,不管是为了爱也好,还是为了白氏一族的助力也罢,他都不会在这时候放弃她。
昭颜嗤笑了声,“我若不还手,死在她的阵里的人就是我。”
“你这不是没事么?”楚曜怒喝道。
“呵……”昭颜面色一凛,目光如炬,突然手上的长枪直往楚曜腰腹刺去,楚曜一惊,眼底充斥不可思议,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大胆到敢对他动手。
楚曜身手不弱,他迅速退后躲避,只是他这一撤,忘了怀抱里的白倾雪,后者又重新跌坐回了原地,摔得好看的秀眉蹙在了一处,越显狼狈。
迎上楚曜暴怒的脸庞,没等他兴师问罪,昭颜言笑晏晏,戏谑道:“西楚王躲什么,忘了怀里的白姑娘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和白姑娘不也没事么?生什么气呢。”
“倾雪,我不是故意躲避的,我以为她要偷袭我……”
这简直就是越描越黑。
白倾雪垂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见她不吭声,楚曜心中气恼,越发仇恨起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想要上前。
魏清离一把按住他的左肩,不让他前进分毫,“西楚王,既是比试,枪剑无眼,难免有损伤,更何况比试之前,白姑娘和昭颜已经立下生死状,若是刚才昭颜不想手下留情,就算杀了她,也属正常。”
“魏清离!你敢说你方才不也是想打算制止这场比试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
楚曜还想寻求李南熙的认同,偏偏李南熙此刻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了白昭颜身上,一丝一毫分出来的意思都没有,李南熙的眼中只剩下对眼前之人的惊叹和赞赏了。
“你们,欺人太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