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会有很多演员来试戏，但没想到会这么多。
这是乌暖在到达现场之后的唯一感受。
挤进人群之中，乌暖终于来到女二的面试间外。
虽然有传闻说导演心中已经有了女一女二人选，但还是有很多人来面试。
乌暖安静地坐在门外的等候椅上，与其他来面试的演员格格不入。
“欸，你是乌暖吧？”旁边一个社牛的小演员悄悄靠近她，“你真人比镜头里还要好看耶。”
乌暖对着她礼貌笑笑。
小演员见她没什么兴趣和她说话，耸耸肩，又回到旁边去和小姐妹们聊天。
人群一阵骚动，旁边的人往人群里探头。
“你看见了吗？那就是他们说的女二的可能人选，听说导演对她很满意呢。”
“不会吧？就她？”刚刚和乌暖搭话的小演员质疑道，“她的演技也能扛得住女二？”
乌暖淡淡地将目光投到那人身上，微微一怔。
章熙……
那天买水军来《真相》直播间攻击她的人……
网上对全网演技烂的演员也有个投票，乌暖和章熙一直是第一第二，从来没下来过。
这不，乌暖最近在那个榜单上的排名渐渐下落，现在只剩下章熙一枝独秀，独霸榜首。
还有好事的网友在章熙的微博下留言，恭喜她没了对手。
章熙一路将众人的讨论声屏蔽，唯独在看到乌暖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章熙压下墨镜，讥讽道，“哟，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
乌暖抬眼看她。
章熙被她看得莫名紧张起来，唇角紧绷。
“是啊，好巧。”
乌暖笑了笑，就好像刚刚盯着章熙的人不是她一样。
章熙觉得晦气，重新戴起墨镜，推门直接进了隔壁女一面试间。
“章熙演女一？！谁给她的勇气？？？”
社牛小演员在乌暖耳边嚷嚷开。
乌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眼酝酿状态。
演员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每个人平均进去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轮到乌暖时，刚刚的社牛还是过来给她加把劲。
乌暖对她笑了笑，“谢谢。”
这一笑，倒是搞得对方不好意思了。
乌暖敛了心神，推门进去。
“第四场第三镜。”
等乌暖自我介绍完，导演直入主题，看着乌暖的眼神和刚刚进来的十几个演员没什么不同。
这场无实物表演，女二在雨中完成了人格的转换。
在外界刺激下，本来胆小敏感的人格退场，第二人格面对匆匆赶来，关心着她的男二诉说遭遇，引男二怜惜。
而无实物，则是在没有演员搭戏，没有雨的状态下完成这场戏。
乌暖抱着自己的肩膀原地蹲下。
她的动作不大，但浑身开始小幅度地发抖，就像在大雨中被寒了身，也被寒了心的第一人格。
突然，女人抬起头。
好像是有人在呼唤她。
她没有像导演以为的那样寻找那声音的源头，反而将自己缩进了一个角落里。
导演放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趣地看着乌暖对这场戏的理解和表演。
发抖的人停了下来。
她好像放松了许多，四肢明显舒展。
但女人还是蹲着没动，只是抱着肩膀的手变成抱着双腿。
终于有人找来了，是男二。
乌暖对着什么都没有的虚空红了眼。
女人的牙关在发颤，但执着地将遭遇说出。
她双臂抬起，虚抱着面前的男二，良久，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可以了。”
导演笑着说，“还不错，形象也符合，回去等消息吧。”
“谢谢导演。”
乌暖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到外边，乌暖就听见别人在议论着女一的人选。
“章熙一进去副导演就敲定她了！”
“你咋知道？”
“听喊号小姐姐说的啊。”
小姐妹道：“你别告诉我就一会功夫你……”
社牛哼哼得意道：“已经拜把子了！那个小姐姐现在可是我的好兄弟。”
小姐妹：“……”
乌暖：“……”
好像哪里不对。
社牛转过头，看到乌暖，“你出来啦！”
她低头看看时间，惊道：“厉害呀，进去了十分钟！我看你有戏！”
“谢谢你，社……哦不是……”
“我叫孟千颜！要不要交个朋友？”
孟千颜痛快地递上二维码。
小姐妹在一边捂着脸没眼看。
也许是乌暖看起来不好接近，小姐妹拉了拉孟千颜的袖口，小声道：“够了吧……”
没成想，乌暖也痛快地拿出手机，“好。”
小姐妹一噎，乌暖扫完二维码一愣，孟千颜一跳，“好耶！”
正好这时候，孟千颜的好兄弟，也就是喊号小姐姐喊了她的名字。
“轮到我了，先走啦！”
孟千颜笑着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