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明街的中心地带,也就是开渔庙会的主会场地区,一座方形的的露天展台已经搭建完毕。
今日上午巳时,知州任敖将携手四大楼的大掌柜一起主持这一年一度的甬州城开渔庆典活动。
甬州城四大家族明争暗斗多年,但在明面上的和气,四家都一直是约定俗成的。
而且为了维护自身在甬州城的利益,几家在戴家的牵头下,搞了一个四楼会的组织。
说是组织,其实就是四家定期派人坐在一起开会,在涉及四家共同利益的信息方面互通有无,一起出谋划策。
这甬州城说大也不大,事情说多也不算多,所以以往大部分的四楼会基本就是四大楼的几个大掌柜坐在一起喝一杯茶,扯扯闲篇,谈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只是最近这段时日,破事儿实在是有些多了,所以一般在月中旬开的四楼会,这次正好趁着开渔庙会,给提前开了。
不过这次参会的四个大掌柜里,有两个是新面孔。
状元楼的大掌柜戴德甫,戴家现任老家主戴文华的大儿子退位,换成了戴文华二公子戴世维的大儿子戴光剑。
戴光剑比28岁的忻钰年长三岁。
东福楼大掌柜,现任家主项天问的三弟项陆波,让他的大儿子项熙尧给接了班。
而这个项熙尧的年纪比忻钰还要小上两岁。
葛家至味楼的掌柜未变,还是家主哥葛乘风的胞弟葛长青。
在状元楼五楼山河厅内,四人围着一张大圆桌,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坐了一人。
“忻妹妹,你们忻家为了一条破渔船,就跟我们戴家撕破脸,这又是何苦呢?
只要你撕了那张跟姜家的造船契,我立马回去说服我祖父,让戴家船坊最好的工匠给你们忻家造船,你们已付的订金也由我们戴家补偿给你们,不知忻妹妹意下如何?”
戴光剑那张尖脸虽比那老色批戴德甫顺眼了不少,可人却有着明显超越同龄人的阴狠和狡诈,绝对比他的大伯要难糊弄得多。
“戴大掌柜还是叫我忻钰为好。
造船一事本就是我忻家家主一力促成的,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更去改家主的决定。”忻钰打了一手太极。
“照忻老家主的行事风格,那这里边就绝不仅仅只是一条渔船这般简单了。
我们戴家跟苏家的那些个事情,你们忻家人定然是知晓的。
若我所料不差的,定是那苏城苏家许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是也不是?”戴光剑继续追问道。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戴大掌柜。不错,我们忻家确实收了他们苏家一大笔钱。
作为回报,我们忻家力保姜家,让他们顺利把苏家的海船给造出来。”忻钰笑着答道。
“忻妹妹倒是敞亮。只是你们忻家为了这蝇头小利,而搅了我戴家的生意,确实是有些不讲规矩了。”戴光剑皮笑肉不笑道。
“我看是你们戴家人越来越威风了吧!”
忻钰的脾气也上来了,立马针锋相对道:“把那姜家抽筋扒皮了不说,还想对那苏家来个雁过拔毛,眼下又来教我忻家做事情。
难不成你们戴家打算这甬州城里一手遮天不成?”
“两位,两位,听小老儿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
而且比起你们两家这些个小误会,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葛长青立马上来打圆场。
“葛老说的可是那秀锦斋的事情?”边上的项熙尧马上接过话茬。
“正是此事。眼下外敌当前,我们四家当同心协力,一致对外才是上策。”葛长青语重心长道。
“我想葛老是多虑了。
这秀锦斋在那苏城是如日中天不假,可换个地方,不一定能服我们甬州城的这一方水土。”戴光剑有些不屑道。
“戴大哥所言不无道理,可三日后的厨艺擂台,我们却不得不认真对待。
如若让那秀锦斋拔得头筹,那我们四大家的脸可就算是丢尽了。
我前年跟随我大哥去过一趟苏城,特意去吃了一次秀锦斋。
口味虽有些偏甜口,但秀锦斋的菜品无论是花色还是滋味,那都是顶好的。
我还听说,这次秀锦斋派了他们的镇楼大厨刘十三过来,明显是冲着这次的魁首来的。”项熙尧认真地说道。
“项老弟放心,作为东道主,我们戴家自然有一万个办法来对付那秀锦斋。”戴光剑依旧不以为意。
“戴家如果想通过取巧的办法来对付那秀锦斋,确实不失为一道保险。
可如果秀锦斋表现得太过亮眼,而我们采取上不得台面的办法来压制他们,哪怕最终保住了魁首,势必也会难以服众,带来负面影响。
甚至最终还有可能替那秀锦斋做了嫁衣也未可知。”项熙尧显然不认同戴家的做法。
“项老弟还是太过年轻了些,等你在这大掌柜的位置上坐个三四年之后,你就会懂了。”戴光剑的口气就像是在教育一个后辈一般。
“小戴的想法我赞同,我们必须要尽一切办法阻止秀锦斋夺魁。”
葛乘风这个餐饮界的老人显然更认可戴光剑的那一套。
项熙尧虽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