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寒丞见她安静下来，抬手给她擦去眼泪，沉道：“还没来得及。”
顾以念心里那点不安被陡然升起的愧疚盖过，如果她今天没有鲁莽的问云芷凝，就不会破坏寒哥哥的计划。
想到刚刚自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顾以念此时此刻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傅寒丞。
她垂下眼帘不敢看他，歉疚道：“对不起，寒哥哥，我刚刚太冲动了。”
以为他骗了自己，怒火上头，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现在肯好好听话了？”傅寒丞沉着脸不甚怜惜的掐掐小丫头的脸，仿佛在撒气：“刚刚一副从此要跟我断绝关系的模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以念被训斥也不生气，只觉得羞窘，但是自己理亏，又不能争辩。
她怯懦解释：“是你之前不告诉我的，你如果一早就告诉我，我怎么会误会？”
说完顾以念仔细想想，好像傅寒丞跟她见面不久就问过她认不认识云香莲。
可是那会他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而是那会，她也不知道一直资助她的王姨，就是云香莲…
如果不是前几天她发现信封里面那个隐秘的署名，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王姨到底是谁。
顾以念想到这儿，眼神不自觉避开了傅寒丞，手指无意识轻拢。
他这么讨厌云香莲，要是知道云香莲资助她，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我一早告诉你，你难道就不生气了？我估计你会躲得更快，更远。”傅寒丞一针见血的说出事实。
但是……云香莲为什么要资助她？
顾以念回过神，默认他说的话。
的确。按照她之前的性格，要是知道傅寒丞接近自己是有目的，她会立刻跟他划清界限。
“对不起寒哥哥，是我刚刚太冲动了。”顾以念没法辩驳，只能道歉。
傅寒丞凝视着眼前低眉顺眼，与方才张牙舞爪的截然不同的小丫头。
因为哭了许久，发丝凌乱的贴在苍白的脸上，妆容也花了，长睫毛湿湿的耷拉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的。
他伸手替她撩开脸上的头发，擦掉泪化的妆。
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不客气道：“你现在跟花猫没什么区别。”
顾以念条件反射的捂着脸，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卸妆，刚刚那么哭闹一通，估计整张脸都没办法看了。
自觉形象全毁的顾以念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瓮声瓮气道：“寒哥哥你让开，我去下洗手间。”
傅寒丞没有动，似笑非笑道：“晚了，刚刚比这还丑的模样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怂什么，方才不是很厉害，什么都不在乎吗。”
小丫头还知道自己形象，刚刚跟他闹的时候，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狠劲儿哪儿去了。
“……”脸埋在手里的顾以念忽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刚是她气得失去理智了，人在冲动的时候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原本以为这两人今天会闹腾到凌晨的张奕瞅见这一幕，不禁感叹，老大还是老大，厉害！
“张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