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犹如一根根刺,扎在顾以念心上,她张张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必定不会好,自己既然没有办法承担,所以有什么必要知道?”
良久后,她说:“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顾以念说完这句话,鼻子突然发酸,她仓皇低下头,不想让傅寒丞看见。
她不是为自己委屈。
是难过。
“顾以念,对不起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毫无用处,做错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并且,也没有时间给你道歉,给你难受。”
傅寒丞凝视着低下头的小丫头。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心脏也莫名的一抽一抽的,奇怪的感觉让他不适的皱起眉,无端烦躁。
但他语气仍旧浅淡:“我当初问你,你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吗。你回答很肯定,但是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合格的成年人?”
“成熟稳重,有能力承担起自己行为后果的责任,能处理好自身与工作的问题,维持人际关系。这最简单几点,你觉得你现在做到了哪一点?”
顾以念低着头,十指深陷掌心,输这液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开始回血。
“你还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吗?念念。”傅寒丞最后的声音称得上温和。
只不过最后两个字,像是开关,让顾以念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也非常不愿意在傅寒丞面前哭。
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现在的情绪。
冰凉的手背上,落下干燥温暖的手,把她紧攥成拳的手拉平。
“吃饭,输完液我送你回家。”
顾以念听到这句话,顾不上遮挡眼泪,慌忙抬起头:“寒哥哥,你不要开除我。”
她仰起头的瞬间,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那颗眼泪啪嗒,仿佛落在了傅寒丞的心上,他眼神微凝。
“寒哥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不可以?”
小姑娘面色苍白,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原本想打算借这事儿小小教训她一下的傅寒丞,心悄然软化。
“把粥喝了再跟我提要求。”
顾以念闻言擦掉眼泪,立马乖乖拿起勺子喝粥。
一碗暖暖的粥下肚她的脸色变好不少,顾以念三两下就把粥解决掉了,然后又眼巴巴的望着傅寒丞。
“我从头到尾有说过要开除你?”
听到这句话,顾以念提着的心放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眩晕感又涌上来。
“躺下休息,输完液我送你回去。”盯着好不容易有了点血色的人,唇色又白了,他拧眉把桌子端走,语气略带命令。
顾以念缓慢躺下,压下杂乱的心情。
寒哥哥说的没错,是她一直以来没有正确认知自己,导致她盲目自信。
以为比同龄人成熟,并且即将满十八岁,就可以称之为成年人。却没想过,成年人不仅仅是年龄成年,而是完善良好的处理各种问题,承担自己行为产生后果的一切责任。
而她之前一直待在他与家人的庇护之下,受到委屈也会下意识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