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向宗林肯定知道我的师承,有机会跟他打听打听吧。
这一想才安心了,毕竟向宗林跟孃孃关系密切,应该是信得过的至交。
就这么胡思乱想,天快亮时才稍微休息了一下,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
今天是钱查理的葬礼,这个死鬼在南洋,如今只有一个姐姐了。
这个姐姐负责在医院照顾钱查理,却是段文婷给她支付薪水。
段文婷挺会做人的,姐姐对她也算是无怨无悔,十分感激。
我们在殡仪馆看到了钱查理的遗体,这个男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
他虽然才四十多岁,看上去却已经未老先衰,仿佛风烛残年了。
虽然遗容经过整理,看上去仍然十分颓废,总之很不起眼。
钱查理信基督教的,因此葬礼是按照基督徒的方式进行的。
段文婷是以遗孀身份参加的,算是送这个男人最后一程吧。
她一直默默的没有任何表情,显然在因为往事而尴尬。
很快,抬棺人便将棺材抬起,去墓地准备下葬了。
送葬的人走出了教堂,我立刻崩紧了神经。
我很清楚,骨阴师既然冒着背叛的风险警告段文婷。
说明他明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那个拥有血骨杖的恐怖骨阴师。
之前我一直认为,给段文婷制作骨牌的阴师,算是这一行的翘楚。
但那封信让我明白,还有比他更加变态的,这到底会是谁呢?
送葬队伍缓慢而沉重的朝墓地走去,不多的家属紧承其后。
天气不错,行人匆匆忙忙闪避着,基督徒却驻足进行祷告。
就在我们走近墓园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撑黑伴伞的女人。
这个女人捧着一束菊花,脸上戴着黑纱,显得很沉重。
我注意到,她的胸口别着一朵小白花,是来送葬的。
果然,她径直迎着我们走来,然后注视着棺材。
她的脸上浮起浓浓的悲哀,充满了真诚和悼念。
这是一个显得很高贵的女人,身材跟段文婷很像。
不客气的说,假如都以背对我,我会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段文婷!
想起段文婷之前说过的故事,我一下就明白,女人到底是谁了。
如果没搞错,女人应该是段文婷当初找的替身!
当然,这只是猜测,因为看不清她面貌。
果然,段文婷默默凝望着她。
这分明是知道她来历,只是面无表情。
女人慢慢走过来,跟段文婷走在一起,轻轻说:“节哀顺变。”
段文婷皱皱眉,只是略微奇怪的说:“你……怎么会赶来了?”
女人低声说道:“刚刚听到他的死讯……他毕竟做过我丈夫。”
段文婷没吭声,默默的抬头凝望着棺材,说:“谁告诉你的?”
“他姐姐。我一直会偶尔联系他,当然是以你的名义。不过,昨天开始,我就打不通他的电话了。后来,他姐姐接通了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去世……我感觉,应该来送送他。”
段文婷听了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沉默了。
从她们的对话能确定,女人就是当初代替段文婷的替身。
正是段文婷当年让她迷惑方相宁和钱查理的假自己。
果然,我能从段文婷的神色中感觉到浓浓的尴尬。
毕竟,这个时候她蓦然出现,仿佛有点不合理。
可是,她跟这个死者却有多年的夫妻之实。
如果她出现在葬礼上,其实也不无道理。
或许,时间一久,她对钱查理有感情了呢?
大家都感觉这个女人,跟段文婷强烈的神似的。
虽然她戴着面纱,但两人的身材和体型简直一样!
情况突然变得有点微妙起来,气氛也因此有些尴尬。
就在大家有点手足无措时,更令人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女人一直捧着一束菊花,这是献给亡者代表悼念的花束。
花有很大一束,大概快一米的样子,有着精心的装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嘴开始嚅动,仿佛在默念什么。
之前我是不怀疑她的,但她的神色开始令我不安。
女人的神色不像来悼念的,她更像是有所图谋。
她注意力一直都在段文婷身上,嘴开始嚅动。
我不免小心倾听,想知道她在念叨什么。
我突然惊愕起来,不免紧盯着她!
就在那时,女人甩掉了鲜花!
现出一只带血的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