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在副驾驶,一动不动。
夜光照在脸上,不知在想啥。
她神色幽冷,显得颇为神秘。
车子驶到了安江大桥的时候。
她突然侧过脸来,凝望着我。
感觉她神色变了,显得从容而淡定。
也许我的态度令她安心,不再那么害怕了。
她说:“哥,回趟咒溪吧,想拿点东西。”
我点头,将车掉了个头,向咒溪驶去。
车子顺原路往回走,我开得比较快。
翠儿又说:“咒溪,是被施了邪咒才叫这名字。”
这个典故,之前倒没听人提,第一次听她说起。
正好奇,就听她又说:“哥,你可得记住,桃子洞分三层。上天洞,中地洞,还有一个是水洞,这个水洞最邪。可是当地龙神的地盘。早年传得很邪的红蓬帆船鬼渔夫,也在水洞之中。可谓上天入地,莫入水洞。哥你水性好,千万别下水洞,就怕触及禁咒。”
看来,桃子洞果然神秘之极。
虽然进过两次,我对它仍一无所知。
知道这个洞水很深,想不到有这么多秘密。
这时,翠儿庄重的又说:“不瞒哥哥你,就算是我们住在那里,也从不敢下那个水洞。当年卢家闹那么大阵仗,进洞也先烧香敬龙神,问安请卦。然后才下禁制,随后放的康山狗。可见,他们也知道这禁咒,怕惊动了龙神,惹出更大麻烦。”
翠儿说得淡定,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这家伙一直住在桃子洞,就是她的大本营。
按理说,这个山洞应该了解,却仍然讳莫如深。
并且,提起神色如此庄重,可见这个禁忌很可怕。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禁咒吗?”
翠儿略一犹豫,这才又说:“哥,这事还是别打听,说了你会落在心底,她也会起念想。这个事情很邪乎,真要激发了禁咒,只怕天都黑了……绝非你我能解、记住妹子的话。”
“天都黑了”在安江喻天都塌了,指弥天大祸。
这话没上没下的,搞得我又跟猫抓似的。
瞧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算了,总不能对翠儿又严刑拷打吧?
她跟我签血符咒,就要求别泄露天机。
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事来。
于是,又开启了打听模式:“你说鬼渔夫,我倒是想起,水路到桃源的典故来了……据说,当年有船在安江附近翻了,淹死的人竟然出现在桃子洞,说桃子洞的水路连通着沅水,人淹死了会冲上桃子洞,是不是真有此事?而那些淹死的人,真的被冲去桃子洞了?”
提起这个,翠儿掩嘴笑了,她浮起一缕尴尬来。
卧槽,如此严肃而邪乎的事,你竟然还笑?
我正凌乱,就听她又说:“哥,要不你猜猜,是咋回事。”
翠儿说着浮起一缕调皮,看着我仿佛是件很有趣的事。
略一沉吟,随之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是……你们搞的鬼!”
翠儿点头,笑道:“平时,我们受族长约束,也没谁敢去偷人家下葬的尸身,这可是大忌。想借身入人间,就只能找外地船户在此出事、遗留的无人打捞尸身,然后借来驭用。一般来说,在此水域沉船淹死的尸首,都会漂到辰洲仙人湾。我那些同宗,便会去仙人湾守候。等到一定的时间,确定没人打捞,便会去占据了,然后经水路回咒溪,趁黑回到桃子洞,然后借用这些喜神……这就是水路到桃源。”
这情景跟我想得一样,我听得不免只摇头。
翠儿又笑道:“有年下大雨,我有个同族也是睡得沉。竟然让暴涨的山洪,给冲下了桃子洞。偏偏他借的喜神。安江又有人认识,知道是问水在河里的。这不,就传出这典故了。”
卧槽,原来水路到桃源,竟然是这么回事。
内幕竟然是这群怪蛇在捣鬼,最终整得诡秘玄乎之极。
甚至还栽到桃子洞的龟渔夫身上了,真是以讹传讹。
不过,暗想这龟跟蛇只怕是一家,内里只怕有牵连。
再细一想,事情本身就十分古怪,只不过我习惯了。
而这个红蓬帆船鬼渔夫是只巨龟,也有至邪传闻。
它既然跟姑娘蛇人面蛇一起,你说能等闲吗?
说话间,不觉就回到了咒溪,我将车停了。
翠儿下车便朝着山坡走去,迅速没入夜色。
我坐在车里没事,便打开音箱放音乐静等。
过了一会,翠儿就回来了,提着个箱子。
这是个小皮箱,年代一看就很久远了。
我要没猜错,这玩意本身就是个古董。
现在市面根本看不到类似款,只怕几百年了。
皮箱被磨得镫亮,前面有个铜扣,有把小铜锁。
我将车门打开了,翠儿便上了车,将箱子递给我。
本来,我以为是她装的衣服细软,女孩子的行李。
想不到竟然将箱子递给我,不由搞得我一脸懵逼。
正奇怪,就听她说:“哥,这里是当年在廖家,母亲给的首饰。还有,就是后来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