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能看到段文婷、段小蓉尖叫起来。
她们眼睛中,一下就充满失望!
仿佛苦心经营的一切突然崩塌!
前方,拳头砸向虚空,实实在在的打中了什么!
打小就练武的我,拳端挟带强大的冲击能量!
我击中的东西具备一定韧性,却相对脆弱。
没错,就是木质板壁、发同一声巨响!
之前就是空空的空间,什么也没有!
一个巨大的破洞突然从虚空出现!
眼前的一切,眨眼间都消失了!
一边的段文婷尖叫着萎顿!
她突然化成了一堆衣服!
而段小蓉惊骇狂退,眨眼缩成一个小人。
不不不,正确的说,是个纸扎的小人。
我看到了段七爷。
他正举着火铳。
绝望的朝天扣着扳机!
“轰——”
蓦然,铳管喷出猛烈的焰火,它响了!
段七爷颤抖一下,显然让火铳爆炸给惊的。
看到我从破洞出现,他老眼都红了,摇了摇头。
然后转过身去,从腋下拿出牛角壶,开始给枪管倒火药。
大黄朝我冲来,静静站在我对面,仍然忧伤的凝望着我。
我俯身摸摸它的脑袋,它回应着我的抚摸,轻摇尾巴。
“是它救的你……”
老段的声音有点异样。
他良久才继续说:“我正在前院念归蛇咒,你却出来跟我说,东西都找到了。然后在屋里憋久了,要到后山去撒尿,说着就离开这里。我当时便信了你,撤了归蛇阵……回过头来,却发现你却没了音讯。再一看,大黄也没影了,叫它半天也不回应。”
我默默凝望着他,明白糟老头子认为我死了。
突然发现我出来兴奋过头,眼睛都红了。
这时怕我发现,假装往枪管里装火药。
镇定良久,这时显然恢复过来了吧。
他缓缓转身,望着大黄说:“我本来带着狗往后山去追你了……是这个畜生,它追上来找到我,咬着我的裤脚往回拉。我这才明白,你肯定还在屋里没出去。刚刚那个出来去了后山的人,肯定是有人用了障眼法,将我给骗了。可我回来一看,到处都没有你。明白有厉害的邪师,封了整个屋场,遮蔽了你的形迹……谢谢这头畜生吧、它还没糊涂。”
我默默朝大黄走去,蹲在它跟前,搂住它的狗头。
大黄一动不动,静静的斜望着别处,竟能淡然处之。
段七爷又摸出手机来,拨号码时,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苦笑着,对我说:“老喽……上药都没个准性。”
老头一紧张就这样,这只是他的自我解嘲罢了。
他拨通了电话,清了清嗓子说:“去六爷家里,找他要点炮发,我的都用完了。”
完了,挂断电话说:“我想用铳驱邪,但这节骨眼上,炮发怎么也打不着。这是我最后的一只炮发了,我只能反复扣扳机……哎,只等你出来了,才打响了鸟铳。”
段七爷说完,严肃的嘱咐我:“记着,如果康山遇到哑火,千万不能看铳管。就算是没装炮发,或者空铳管没有火药,也不能就着眼睛,去看铳管……”
老段说着,摸出一只烟来点上。
又说:“六几年,三十峒有个猎户,就这样被喷了一脸。头肿得跟个八斗似的,抬回家就死了。而他的鸟铳,别说有没有安炮发,火药都没装上!”
他说完,这时走到瓦屋前,打量了房门地上那堆衣服。
这才发现,衣服都是纸剪的,花花绿绿颇为粗糙。
对面房门,也就是段小蓉所站的位置,是个小纸人。
段七爷啐了一口,骂道:“草尼玛!狗日的邪师要翻天了!”
我跟过去看了看,段七爷赶紧挡住我,生怕我进屋似的。
一边跟我解释:“这是祝由书禁科高手,现在少见了。”
书禁科是赶尸术源头,禁制多怪,现代修习的少了。
这个极尽蛊惑者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段七爷突然记起什么,接着又问:“你……东西呢?”
我听了一愣,脸立刻沉了下来,默默的无话可说。
段七爷这时倒冷静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然后说:“没事,至少你命没丢。我崽给我找炮发了,待会进山吧。”
段七爷说到这儿,浮起一缕担心,看了看天色说:“我开坛虽然早,但这时候近午时了。过了午时就是下午,这山间十分邪乎,可得万千小心。”
我点点头,七爷又问:“那东西……跑多久有分寸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进去找到坛子,发现破了个口。”
段七爷一愣,又问:“你又的什么法封的坛口?”
我将口诀一一说出,就发现他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