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位老家主对自家这个后辈如此舔犊情深,而这个后辈的性情做派偏生又同两位老家主是这般豪迈相仿,这不禁是让得在场的杨信、古丽娜等人也都无不感到黯然欣喜,思绪万千。
也许,这就是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自从杨古两家覆灭以后,族人们被连夜遣散下山,流亡四方,如今时隔将近二十载,两位老家主终于不再逃避当年的愧疚与自责,走出低谷,重振雄风,并决定以问鼎天下之姿,强势杀回修真界,这又怎能不令他们大喜过望。
尤其是自家这个后辈还如此争气,居然连两位老家主都对其抱有光耀门庭的厚望,这可还真是久旱逢甘露、枯木又逢春呐。
“爹,您身上的陈年旧疾或许并非无药可治,近来我曾向几位师兄师姐请教过,也曾以传音玉简向一位隐世悬壶询问过,他们都一致认为,只要对症下药,未尝没有康复如初的可能,只是要多花上一些时间而已。”
当察觉到了杨信脸庞上挂着淡淡地忧愁之色,杨洛心念一动,倒也不难猜出父亲所为何事在犯愁。
眼下还有半年就要重开山门,想必父亲也很希望到时能尽上一份力吧。
然而听他这么一说,杨信紧皱的愁眉立时在一瞬间舒展开来,连忙语气急切地追问,“当真可以治得好?”
“嗯,您要不信,不妨这就随我去见见我那几位师兄师姐,让他们亲口和您说说。”
杨洛胸有成竹的点头,跟着也不容二话,直接是带上父亲在屋内焕然消失,而后也没过多大一会儿工夫,他父子俩又凭空而现,此外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也跟了出来,不是蛇仙子柳素素还能是谁。
“素素啊,让为父来给你介绍一下,以后就都是一家人啦。”
随即,杨信便开始热情洋溢的为其逐一引荐,从两位老家主到古丽娜,再到古星云和钟老爷孙俩,而柳素素则尽显温婉恬静,并且很懂礼数的给在场列位逐一敬茶,直到最后,就连人小鬼大的钟芋儿都在其强烈要求下获得了满足,不由惹得屋内发出一阵哄笑。
自从这一刻起,这位蛇仙子也算是正式被杨洛一家人所接受。
当然,有关那一段隔世情缘,更是深深打动了在场所有人。
一根月老的红线,一场尘缘的遇见,如花美眷长相思,光阴飞逝近千年。
待到柳素素讲完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后,屋内之人依旧是久久难以自拔,甚至包括正主杨洛在内,都宛如是一个个丢了魂儿似的。
突然,杨信老泪纵横地激动开口,打破了场间寂静,“有效果!果然有效果!看来你大师兄给的那颗莲子当真不凡,估计再要不了多久,我的这具病体还真就有望获得痊愈啊。”
众人听了先是一惊,而后便被杨洛一盆冷水泼醒,“爹!哪有那么快呀,您这纯粹就是心理作用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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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宗,后山崖下。
金石气定神闲的盘坐在祖祠前,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的长相也还算英俊,剑眉、直鼻、方口,外加上那一头火红色披肩长发,绝对跟丑陋二字不沾边,只是乍看之下,却给人一种很另类的感观。
自从他被爷爷金宏远带到这里以后,起初时隔三差五就会陷入癫狂的魔障中备受煎熬,幸亏有‘还魂钟’为其稳固神魂才得以保命,后又逐渐拉长发作间隔,直到近日才总算彻底解脱,并因祸得福的一举将修为突破到元婴境初期。
此时,他正沐浴在皎洁的月辉下,心静如止水,志刚如磐石,静默守星月之变,怀志付诸行日月乾坤之郎朗。
“知耻而后勇,知弱而图强,知不足而奋进。爷爷,孙儿没让您失望吧。”
他的眼睑先是动了一下,跟着就那么泰然自若的开口,也不知是和谁在说话,不过就在他话音方落,却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飘落在其身前。
“不错不错!守住本心,方得始终。眼下你已将还魂钟祭炼成本命法宝,日后必然道心永固,再无惧邪魔侵体,看来也该是时候带你离开这里了。”
金宏远老神在在的打量着金石的当前现状,那双深邃的眸子神采奕奕,就仿佛看到了自家孙儿无比璀璨的未来。
要知道,这口还魂钟可是昆仑仙宗镇守祖祠许久岁月的一件至宝,虽无法同‘天痕剑’相比拟,但也绝对已达到下品仙器的级别,且距离晋升上品之期也已并不遥远。
如今,它竟甘愿成为此子的本命法宝,可想而知,在此子身上究竟蛰伏着多大造化。
如果说金石注定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想来也不可能会获得这口还魂钟的认可吧。
事实上,金宏远之所以将金石安置在此地洗心革面,原本也是抱此目的,只不过连他都觉得希望过于渺茫。
毕竟在此之前,有很多宗门精心培养的真传弟子都来此尝试过,可结果却无一例外的败兴而归。
而眼下他的孙儿却是做到了,这又怎能不让金宏远大感欣慰、喜不自禁。
“爷爷,那个杨洛现又在何处?”金石眼神冷冽的问着。
即便他已走出魔障,却并不代表就能对曾经过往完全释怀,恰恰相反,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