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看来这是欲擒故纵不成,转而就要强留下我们呀。”
当听到身后殷切的挽留,赵山河立时有种不好的警惕感油然心生,他立马看向杨洛给予暗示,却发现对方根本无动于衷,情急之下,只好压低声音又提醒了句,“兄弟,此地不宜久留,要不咱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岂料,杨洛却依旧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是掉腚就把自己给撂在原地,径自朝着二女走去。
“得嘞!油盐不进,算我白说。”
赵山河露出一个苦闷表情,旋即把心一横,便也尾随着杨洛折返而回。
“在下杨白衣,乃一介寒门书生,至于我旁边这位,乃是我的书童,日后还望二位姑娘多多关照。”
待到重回二女近前,杨洛随口就扯了个谎,试图以假身份蒙混过关,然而赵山河却是从旁扑哧一下没憋住笑,属实不免令得场间气氛有些尴尬。
杨洛斜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笑什么?让你来做我的书童,还委屈你了不成?”
“不委屈不委屈!我本来就是你的书童,从前是,以后也是。”
赵山河面容一肃,强压下心中笑意,继而还冲着二女一本正经的抱了抱拳,“在下赵安,见过两位姑娘。”
这下,杨洛也不禁是顿觉心中一阵好笑,差点没笑出声来。
眼见他二人的言谈举止竟都是如此古怪,二女相视盈盈一笑,随后,那素衣女子也开口报出了自己与妹妹的芳名及来历,“在下柳素素,令妹柳青,我们姐妹俩皆为蟒身入道的妖修,因在外面闯下大祸,故才被皇室一脉封印在此画中,时隔今日已过去近千载岁月。”
“你们!你们都已被封印在这里那么久了!”杨洛讶然失色。
却见柳素素轻点螓首,悠悠说着,“是呀,的确是已经很久很久啦,不过若以外面的年月来推算,应该也就才过去一百多年吧。”
“姑娘的意思是说,在这画中的年月要比外面过得慢?”赵山河插话询问。
而柳素素却是不假思索的笃定回之,“不错!根据历年来被送到这里的朝廷钦犯得以证实,外面的一日,差不多相当于画中七日。”语声微顿,继续又道:“是以,之所以把二位公子留下,也是我们姐妹俩另有私心,还希望二位公子能把外面的江湖趣闻说与我们听,顺便……”
“顺便,再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柳青快言快语的补全柳素素尚未说出口的话,跟着又气鼓鼓的对柳素素说,“姐姐,这都过去多少年啦,难道你直到现在还都对那个薄情郎念念不忘么?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姐妹俩又岂会在外面招惹上大因果?你可不要忘记了,那人可是曾以‘人妖殊途’为借口拒绝过你。他能拒绝你一次,就能拒绝你第二次、第三次,况且,即便是他还活在外面,我们也是出不去的,你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青儿,其实他当年并没有说错,人与妖之间纵使有了感情,也注定是有缘无分,在这一点上,姐姐也从未怪过他。”
柳素素深情开口,眼眸中却是闪烁着几许淡淡地忧伤,“只不过让姐姐至今都无法释怀的是,当年他又为何要选择出家?难道就是为了与我断绝往来?还是这里边另有其他什么难言之隐?姐姐在这画中思虑了近千年也未曾想明白,是以,才盼着有朝一日能向他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已不在人世间,那也只能是抱憾了此余生啦。”
在听了柳素素如此爱之所深情之所至的执念后,柳青当即就换上一脸苦恼的神情,娇嗔道:“天呐!还真的是无药可救唉!好吧好吧,但愿那个穷书生、臭和尚还能存活于人世间,并且也已悔过自新,这会儿正在外面苦苦等着姐姐你出去团聚呢,阿弥陀佛。”
说到最后,柳青竟是一时气急的诵了声佛号,继而又重新坐回那方石桌前,胡乱拨弄起桌上的古琴。
少顷,许是连她自己都被这毫无韵律的琴音给吵得心烦意乱,双手突然离开琴弦,起身大步离去。
而对于她的这一无理取闹,柳素素也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悦,只是略显颓废的笑了笑,便与杨洛二人讲述起曾经的一段过往。
那一年,她因遭受天谴而修为尽失,落难于青城山下,幸得一位好心书生路过,不惜拿出身上所有银两,才从一猎户手中将其买下放生。
正因为如此,那位好心书生也失去了进京赶考的盘缠,不得不放弃了当年科考。
但在事后,书生却并未感到后悔,而是在当地城外搭建一座草棚住下,白日里进城赶工,夜晚时秉烛夜读。
时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去,转眼便又到了来年春暖花开时节。
经过这一整年的节衣缩食,他也已然攒够了赶考上路的盘缠,于是便决定再度踏上赴京之旅,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可谁又成想,就在他准备好一切即将启程的头天夜里,却被一城中恶少领着几名府衙捕快登门,生生将其指认成近一年来城中多起命案的凶犯。
当时,饶是书生如何辩解,却也于事无补,到头来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
后来,等书生到了狱中才后知后觉的理清此中猫腻,自己很有